瑪蓮妮亞策馬狂奔,繞過了望川城和外麵的村子,徑直來到了望鄉寺前。
雙眼望去,能看到寺廟、瀑布和湖水。
瀑布下麵有水車,湖有引水渠,為居民提供農用和日常用水。
能看出是個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狀態。
人類也是自然中的一份子,需要自然資源才能生存。
無論什時候,都不會改變。
湖邊有人在釣魚,聽到背後的馬蹄聲,回頭看到了瑪蓮妮亞。
瑪蓮妮亞也看到了釣魚人。
那是個須發皆白的老頭,雙眼渾黃,滿臉皺紋。
一看就知道歲數特別大了。
釣魚人抬頭仰望著瑪蓮妮亞,覺得是見到了天人。
那可不。
一個比蘆葦地成年男人還要高的女人,有著一頭紅頭發。
從長相到身材,沒有比這更標準的禦姐了。
釣魚人不受控製的跪在地上,他覺得這個動作是最合適的。
發自內心,沒有人逼迫他,自然而然的跪拜。
認為自己看見了最為神聖的事物,再多看一眼,眼睛就會瞎掉。
他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要是盯著亂看,結果眼睛被猩紅腐敗腐蝕掉,也不是不可能。
“這發生了什事?”瑪蓮妮亞問道。
“疾病,很多人得了怪病。”釣魚人低著頭說道,“又有很多人失蹤。”
“那你怎沒事?”瑪蓮妮亞低頭看了看釣魚人。
“我吃了藥,在那邊的望鄉寺,和尚們會買草藥。”釣魚人說道,“但是最近賣的越來越貴了。”
“越來越貴。”瑪蓮妮亞望向寺廟,能看到敞開的大門內有人跑出來。
看起來是個少年,抱著藥包在跑。
後麵追出來的僧兵,用手中薙刀的長刀杆,敲在少年的腦殼上。
少年身子軟倒下去,然後被僧兵拖走。
瑪蓮妮亞看到這一幕,心中疑惑大盛:“那是正常的情況嗎?”
“啊,不好說。”釣魚人說道,“寺的和尚都是慈悲為懷,他們隻會對來這的土匪使用暴力。可能,是偷東西吧。”
偷東西被打,想想好像也合理。
瑪蓮妮亞對蘆葦地的宗教文化不是太了解,也沒覺出有什太奇怪的地方。
這方麵的事,還是得問問趙肆,才能更清楚。
事實上蘆葦地的宗教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佛教徒們與地方諸侯聯合,擁有自己的地盤,並且豢養僧兵。
僧兵同樣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甚至會決定戰爭的走向。
曾經織田信長就屠殺過比叡山的僧眾,拿下了“第六天魔王”的稱號。
後世的人往往把和尚們設計成一個悲慘弱小,任人宰割的形象。
卻忽略了他們其實並不弱,有軍費、有兵,通過宗教獲得了大量信徒的支持。
儼然是隱藏的一路諸侯,堪稱是地上佛國。
而且這幫和尚不守清規戒律,好酒好色,是一幫花和尚。
各種恩怨情仇,難以言說。
但是和尚被殺,不算冤。
織田信長為了霸業而屠殺,管他叫魔王,也不算黑。
亂世之中,又有幾個能被稱為好人呢?
瑪蓮妮亞翻身下馬,來到了湖水邊,伸手指觸碰水麵。
流動的水,不是太清澈,麵有魚蝦。
但就是在湖水,瑪蓮妮亞感應到了異樣。
趙肆那邊也看出這地方不對勁來了。
城鎮、村莊,到處是一片縞素。
人們都是哭哭啼啼的。
隨便一打聽,就是有人家死了親人。
有的幹脆死絕戶了,屍體停在望鄉寺內。
白皮棺材在路邊上排列的到處都是。
“卡卡卡”
“當當當”
“唰唰唰”
還有工匠在抓進了製作棺材,工具敲打的聲音,配合著哭聲,顯得異常的刺耳。
人們骨瘦如柴,看起來就是得病的樣子。
可見了趙肆還是行跪拜大禮,因為都沒把他當做是凡人。
凡人不會長的那高大壯碩,不會有一雙冒光的金石眼睛。
更不會騎一匹凶惡的怪獸。
普通人的認知,對趙肆的定位還挺精準的。
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的人飽受痛苦,且無計可施。
望鄉寺的草藥一直都有用,但是不能治本。
而且賣的越來越貴。
很多人已經吃不起了。畢竟還是窮人多。
富人為了吃得起藥,對窮人的剝削更加嚴重。
整片瀑布地區,處於崩潰的邊緣。
再這下去,按照梅琳娜所說,比人全死光還要麻煩的東西,必然會誕生。
無數的靈魂,無盡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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