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什問題？所以你才打扮成這樣過來？你擔心有人監視？”

    謝湛曆來聞一知十，腦子轉得陀螺似的。

    顧玖腦袋在他肩上輕輕點了點，“白天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跟蹤，但又沒發現可疑的人。”

    謝湛的心提起來，安慰顧玖：“這會兒家沒人監視，有的話我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他是習武之人，五感靈敏，何況這會兒夜深人靜，沒有人和嘈雜的聲音幹擾，如果家長時間有人窺探，他不會毫無感覺。

    “嗯，”顧玖道：“我也沒感覺到這會兒有人。”

    顧玖之所以打扮成這樣，一多半是胡鬧，嚇一嚇謝湛，但明顯沒嚇到。

    “那家人住在西南邊，那邊的環境不是很好，我一路上都沒遇到一輛馬車，道路很窄，而且那家人住在大雜院……”

    話沒說完，謝湛立刻道：“能拿出三千兩買人參的人家，怎會住在大雜院？”

    “對，我也是這想的。”顧玖道：“那邊的地形很複雜，大巷子套著小巷子，四通八達，兜兜轉轉的，不了解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我進大雜院後，看到兩個男人，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眼神犀利，身上有種……”

    顧玖想了想，道：“有種煞氣，像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還有一個少婦在院子曬太陽，長得很好看，臉上有幾個蝴蝶斑，應該是懷孕了。也是穿的麻布衣裳，但皮膚細膩光滑，手看起來纖細修長，完全不像老百姓家養出來的。”

    說到孕婦，謝湛不自覺思索起來。

    顧玖繼續說著自己的疑慮，“病人也是一樣，很違和，雖然氣色不好，穿著普通，但是居移氣，養移體，長期在富貴窩養出來的氣度騙不了人。”

    謝湛抓過她的手，握在手，“還有呢？”

    “他身邊的人也很怪，有個老頭，如果是家人的話，應該是長輩，但老頭對上他時的表情，還有下意識的動作，都像下人，一點不像長輩。”

    謝湛的神情變得異常鄭重，沒問她還有什疑點，突然抓緊顧玖的手，“你從那地方出來的時候，去了哪，有沒有對他們的異常露出懷疑？”

    顧玖仰起頭，“我才沒那傻，明知道有人跟蹤，我就該幹嘛幹嘛，我就是個大夫，才不管他們是什人，想幹什壞事呢！”

    謝湛鬆了一口氣，“還有什反常的地方？”

    他真怕顧玖沉不住氣，露出一點點懷疑的神情，那些人就會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顧玖想了想，“我從病人家離開後，李五領我走的，不是先前的路，他好像故意領我走另一條路，避免我記住路線。”

    “出來後就感覺有人跟蹤？”

    “對！”

    顧玖因為覺得他們奇怪，所以就多了些防備心。因為警覺，才覺察出有人跟蹤她。雖然沒發現跟蹤的人，但那種時時刻刻芒刺在背的感覺不會錯。

    謝湛摩挲著顧玖的手，誇獎道：“你做的很好，就裝作什也不知道的樣子，幹幹嘛就幹嘛。”

    “嗯嗯。”顧玖乖乖點頭。

    “病人多大年紀，得了什病？”

    “四十多歲的樣子，得的是賁門癌。”顧玖上手摸在謝湛胸口的位置，“就是這麵，長了個瘤子，已經發展的中期偏晚了，不手術的話，隻能活一年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