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心中一震,恨道:“那顆晶石與你有關?”
“對,當初我無法脫身,吩咐辰砂帶著晶石出去找尋你母親。現在看來,辰砂不辱使命,到底是送到了。”鳳門主想著往事欣慰道。
無影的表情在此時,已是變得異常恐怖。
“呲”的一聲,原本抵在鳳鳴組胸口前的劍鋒,已被無影毫不猶豫的刺入了他的胸膛之中。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浸濕了胸前的黑衣。
鳳門主低頭看了眼插入自己胸口上的劍刃,抬頭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無影。
無影眼中冰寒異常,閃爍著滔天的恨意。
母親糾結著拉開他衣領,露出那顆晶石,遮遮掩掩地向醫修說著他的“病情”的情景,再次清晰地湧向腦海。
“嗖”了一聲,他毫不留情地又將那劍拔了出來。
“主上。”歸年一聲驚呼,提劍就要與無影拚命。
倒是一旁的鳳遲,全程不發一言,隻是快速的封住了鳳門主傷口周圍的大穴。
“歸年住手,不準為難他!”鳳門主即便已是鮮血淋漓,還不忘下達著命令。
“不用你惺惺作態!”無影眼中怒意尚未消退。
“主上還是盡快療傷吧,他由屬下來安排。絕不會讓人動他半分。”
說完鳳遲將兩人一同帶了出去,無影自是不願留下,出門就要離開。
“這就走了,是想好了嗎?”鳳遲低沉無溫的聲音自身後緩緩的傳來。
“你的身世,疑惑,還有你在意的那顆晶石,隻有在這才能找到答案,你不打算追究了。”
“我隻問一句,把那晶石嵌到我身體,是不是他的主意?”
“是,當時情況不允許,不然他會親自打入到你的身體麵。”鳳池一如既往地毫無感情的陳述著的事實。
“,既如此,我留下的意義何在?難道是要我留下來殺了他不成。”無影再也維持不住以往冷漠,癲狂地笑道。
“用不著你動手,我隻是怕你就此一走,再無機會,聽他親口對你說出這一切的緣由。如今你什都不在意,難道連你自己是誰,都不打算弄清楚嗎?”
“我是誰?還重要嗎?這多年我都過來了,一個人走過來了。”無影又恢複那副無波無瀾的神情,淡淡開口道。
“如果隻是這樣那倒是不重要,可你是人族嗎?試想哪個人如你這般,長了60幾年,才剛剛長大?你就沒懷疑過你可能是他族血脈?”
聽著鳳遲那毫無感情的反問,無影愣住了,人族?他族?
“歸年帶他找間住處。”
直到被送到房中,獨自坐了好久,無影這才緩過神來。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人族,小時候,他總也長不大,母親就常帶著他四處求醫,他隻當自己是生了怪病,與他人不同罷了。
異族,他連想都沒想過。
這一夜,無影就這坐著,想著,很久都不再去想了的往事。
那些往事,母親總是緊緊的抱著他,一邊哭一邊道:“絕兒,娘親帶你走好不好,去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你不要怪娘親,娘親撐不住了。”
小小的他總是踮起腳尖,抹去了母親臉上的淚珠,應著:“好,和娘親一起去哪都好。”
那時的他,是知道母親想要帶他去幹什的。
他也知道母親曾多次半夜起身,摸著他的頭發,看他許久。之後便會哭著離開。
他想要去追,卻從來沒有起身過。那時的他常想,也許沒了他,母親就不會哭了。
他獨自一人,學著別人的樣子,去山上找些吃的,照著母親平時的樣子煮熟。
他不要自己哭泣,他要自己活下去。
有時幾天,有時半個多月,母親又再次出現了。他心是開心的,可母親還是會哭,還是會帶他去很遠的地方看病,之後再偷偷走掉
枯坐一夜,這些記憶反反複複的在他腦海翻湧著。將他再次送回的那個他無力改變的情景中。
直到天亮時,歸年再次推開房門,無影還是坐在那,一動未動。
跟進來的鳳遲看了眼他,示意下人將飯菜端上來。
“他怎樣了?”一直枯坐在那的無影,淡淡開口詢問著。
“不妨事,吃過飯後,你去了議事廳會見到他的。”
看著背對著他們的無影,鳳遲向著歸年一招手,兩人出去之後關上門扇,給無影留下了獨處空間。
“師父,你說他會去議事廳嗎?再和主上見麵不會出事嗎?”
“他會去的。”
當鳳遲,風暖,幾位長老陸續到齊之後,果真,無影最終出現在了議事廳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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