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從德國剛發來的消息，說是艾森在走破產程序，連帶著那塊地被法院給封掉了，現在誰也動不了。”陳瑋急著跟穀劼匯報。

    “這程序本來就是有問題的，為了能在年前拿到地，我們才先注冊再申請拍賣的。”穀劼一邊回應，一邊給遠在德國的祁言打電話，“當地政府也默認了我們的舉動，現在出問題，肯定是我們在當地的人走漏了風聲，有些人想趁機渾水摸魚拿好處。”

    “祁言，不要浪費時間了，立刻回來，具體的等年後我親自過去跟他們談。”穀劼語氣有些嚴肅，“好，就今天的飛機，明天我和段勝去接你。”

    “就這讓祁總回來了？不先等等看再說嗎？”陳瑋十分詫異。

    “不用，對付那幫地頭蛇最重要的就是等他們把底牌全露出來，如果他們一出招我們就接招，以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我們在那邊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穀劼回應道，“我會讓舒爾茨聯係貝爾機械，他們老總欠我個人情，這次就讓他們德國人自己去解決，正好也看看舒爾茨到底適不適合替我們留守德國。”

    “這樣也好，祁總在德國待了三個多月了，這樣還能回來過個年。”穀劼的話讓陳瑋踏實了不少。

    穀劼點點頭，沒說話。

    “你們倆把‘k’的計劃案整合一下給我，然後你們就回去吧，今年沒辦法才把你們留到今天，大家都很辛苦了，今年的飯等年後回來再吃，讓樓下加班的也趕緊走，回去過年吧。”穀劼對著勞苦功高的兩位功臣杜欣和陳瑋說。

    “沒事，穀總您也別熬太晚。”兩人知道穀劼今晚肯定要通宵了，“顧總那邊我們倆去交代一下，您就不用再囑咐了。”

    “好的，謝謝，年後見！”穀劼笑著說。

    穀劼不習慣把事情留到第二年，經常是一個人在公司加班，所以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

    眼看著就又要天亮了，計算著楊羽怎也該下飛機了，穀劼卻一直沒能聯係上楊羽。按道理自己那個號碼不該占線啊，知道那個號碼的幾個人穀劼都通知了，除了，祁言，不過自己剛用工作手機給她打過電話，祁言不至於再打自己的私人電話吧？穀劼猜測著，應該是忙著呢吧？心想還是再等等吧，楊羽看到自己的消息應該會回電話。

    楊羽還真不是忙的接不了電話。

    相反，楊羽剛下飛機就打算給穀劼報平安的，結果就收到了一條短消息。

    “師兄，我給你們帶了點東西回來，你記得開你那輛商務過來，東西有點多，還有傑寶的遊戲機挺重的。”短信顯示對方叫祁言。

    一句“師兄”就把楊羽給震住了，她是誰？為什穀劼從沒跟自己提過她？

    楊羽翻開通訊錄，這是楊羽第一次翻這個手機的通訊錄，通訊錄一共五個號碼，備注分別是：段勝，傑寶，李娟，媽媽，祁言。

    段勝和穀劼媽媽自不必說，但是其他三個人穀劼一直沒提，這是楊羽第一次懷疑穀劼，這是楊羽最不願意的事情。

    直到楊羽接到祁言的電話。

    楊羽原本不想接的，她想先停穀劼的解釋，可還是沒忍住。

    祁言：師兄，還在忙嗎？我在值機了。

    還沒等楊羽開口，對方就先開口了，真的是很親密的“關係”嗎？楊羽心開始發慌。

    楊羽：你好，我不是穀劼。

    祁言：你是誰？

    對方的聲音開始警覺。

    楊羽：我是楊羽，我是穀劼的女朋友。

    這是楊羽第一次跟別人說自己是穀劼的女朋友，畢竟兩個人剛在一起不久楊羽連室友都沒說，楊羽連室友都沒說。

    祁言：女朋友？師兄沒和我們說啊。奧，你好啊，我是祁言，我以為是穀劼師兄，之前給阿姨打電話阿姨也沒說，不好意思了。

    楊羽：沒事，你給他打工作電話吧。

    祁言：好的，打擾了。

    看來穀劼媽媽也認識她，關係看著還挺親的。

    楊羽陷入了迷茫，到底該不該問穀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間，自己才跟穀劼在一起不久，這快就打聽他的朋友圈嗎？可是不問的話，楊羽覺得自己的心慌得很，對方的語氣，可不像是普通朋友，至少楊羽不會跟除了穀劼以外的人那說話。

    正當她還在思考的時候，黨媽媽已經來接她了，楊羽無暇顧及，幹脆直接跟黨媽媽走了。

    黨媽媽像往常一樣，把楊羽接回了自己的家。黨媽媽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福利院，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那多年隻有楊羽每年都回來陪著她過年，黨媽媽也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每次接她回來都開心不已。

    和黨媽媽聊了很久，直到睡前看到那多“工作電話”的未接來電，楊羽也沒有回，就直接睡了，楊羽本打算這次回來告訴黨媽媽自己交了男朋友，他是個很好的人，可是現在的楊羽怎也開不了口，黨媽媽發現了她情緒低落，也沒敢多問，覺得她太累了，就趕緊讓她睡了。

    這一夜楊羽做了很多的夢，夢見自己隻是穀劼其中一個女朋友，夢見穀劼譏笑自己不自量力，還想要專一……直到後半夜嚇醒，楊羽不想讓黨媽媽為自己擔心，就睜著眼睛等到了天亮。

    還是等年後去問清楚吧，楊羽翻了個身，決定不再折磨自己。

    這邊穀劼工作了一夜，隻接到祁言一通明天落地時間的短信，楊羽居然一直沒給自己打回來！難道是太累了回去就睡了？穀劼隻能這安慰自己。

    祁言是早晨八點半落地，穀劼先是開車去了段勝家把他從床上薅了出來，然後帶著他開車去機場。

    “你說你們著的什急？還連夜回來，就不能坐今天下午回來的航班嗎？”段勝在副駕駛打著哈欠，一路上抱怨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