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靈滿眼都是嘲諷,還帶著說不出的暢快。
仿佛認定了,軒轅蒼不過是同他同一種人,甚至還不如他……
以此來滿足自己心底那變態的陰暗麵。
以此來證明,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
寧姨透過了鬥笠,朝著聲音發出來的聲音望去。
目光落在那滿麵血汙森森白骨的男人時候,寧姨的眉頭再狠狠一皺。
她的心髒,又止不住地疼了。
一股恨意,下意識地自身體內釋放出來。
腦子也在這一刻要炸裂。
“他是誰?”寧姨嘴唇顫動著,低低詢問,“這話什意思?”
軒轅蒼隻是替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又反手握住了她那幹枯如柴的手。
確定了寧姨根本不冷後。
軒轅蒼這才道——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你不用多管,隻需將他當成是一隻亂吠的野狗就行。”
“是不是有點累?累了就先睡一覺。”
軒轅蒼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模樣跟麵對魔靈時,判若兩人。
寧姨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還想再多想些什。
可是她的身體容不得她多去想。
自從月輕塵封印住了她那段過往悲慘的記憶後,她每天的確很舒心。
可黑暗河流的封印,到底還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痛楚。
如今,她很容易累。
隻要多活動一會兒,都隻覺十分吃力。
“可我擔心我們閨女。”寧姨又看著地上的月輕塵。
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月輕塵身側的那身穿白衣滿頭銀發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此刻滿身噴薄著怒氣。
男人怔怔地仰著頭,望著虛空。
透過了鬥笠的麵紗,寧姨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那雙金色的眼眸之中,帶著說不出的迷惘,又有仇恨,又有幾分寒涼。
冰冷的眼眸,看入了她的神魂一般!
隻那一刻,寧姨的心髒再忍不住狠狠用力一跳。
隻是看著他……
她那一直覺得空缺了一塊的心髒,好似要被什東西覆蓋住,要被一寸寸地填滿。
寧姨捂著心口,再度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了。
不僅如此……
自從靠近這滄瀾雪山起,自從看到天幕上的畫麵,她體內就有一股力量在橫衝直撞,幾度要破體而出。
她知道……
她或許是要突破到一個境界了。
軒轅蒼見此,當下再手起。
有力量氤氳,光芒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這才讓她緩了口氣。
“你先去休息吧。”軒轅蒼知道寧姨這一路來,狀況都很不好,不免擔憂道。
寧姨抿了抿唇,“那個年輕人,他……是誰……”
軒轅蒼垂下眼瞼。
所有的目光落在了龍司絕身上。
這一眼,軒轅蒼的身軀狠狠一震。
他的身軀用力地晃動了兩下。
眼底,浮動著淡淡的晶瑩。
他隱隱約約想到了方才聽到的魔靈的喊。
魔靈在說……誰是野種……誰是那個女人跟別人的野種……
軒轅蒼的身軀,止不住地在顫抖。
連手中的那把錘子,幾乎都要拿不穩了。
耳畔,寧姨很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那個年輕人……他是誰呀?他的眼神……讓我覺得好難受。”
寧姨捂著心口,快要無法呼吸了。
軒轅蒼當即收回了所有的視線,迅速控製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連道。
“交給我處理。”
“等我處理好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你先什都不用管,你的身體重要。”
寧姨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太好。
雖然不清楚為什會變成這樣,但她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似乎是不一樣的。
尤其自己每次出點事情,軒轅蒼總會無比著急,仿佛比他自己受了傷還要難受。
“好,我不給你拖後腿。既然咱閨女沒事,那我先不擔心了。你想幹什放手去幹,不用顧忌我。”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