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氣溫略有些低。
傅景年從酒吧出來,在停車場按了半天車鑰匙沒反應。
指示燈不亮,沒電了。
他步行去最近的24小時便利店。
店還有個客人,站在店鋪最麵的貨架前,背對著門口這邊。
那人穿著黑色的連帽衫、灰色棉質休閑中褲和一雙家居拖鞋,寬大的帽子扣在腦袋上,雙手插兜,全身上下隻露出兩條細長白皙的小腿。
傅景年隨便瞥了眼,徑直走到收銀台前:“麻煩問一下,有沒有紐扣電池。”
店員:“有的,稍等。”
傅景年掏出手機掃碼,聽見旁邊的腳步聲靠近。
那黑衣服晃了過來,一隻手伸進帽子,扯下了耳朵上的耳機,另一隻手拿著個有點癟的小盒子,說話的聲音很輕:“請問這個潤膚露還有新的嗎?”
傅景年愣住,感覺聲音有點熟悉。
店員:“稍等,我要去後麵倉庫看看。”
黑衣服:“好的謝謝。”
傅景年猛地扭頭。
那人大半張臉藏在帽子的陰影,露出一點白皙鼻尖,以及和幻想中一致的粉色唇瓣。
是時寧。
他準備躲著的時寧。
他怎會在這?
傅景年心中糾結,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打吧,他心總覺得怪怪的。
之前居然幻想出那樣的場景,做出那樣的事情,傅景年作為一個變態,沒臉麵對他。
不打吧,似乎沒什禮貌。
而且突然在這遇見,他心還有點按捺不住的小欣喜。
……
或許是感覺到了視線,時寧側頭轉過來。
看見傅景年,他頓了頓,聲音沒有太多起伏:“晚上好。”
alpha今也是一身休閑裝。
比襯衣質地柔軟的麵料勾勒出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輪廓,顯得肩膀寬闊厚實,又多了些少年氣。
之前傅景年總是穿襯衣,看上去要成熟許多的,以至於剛才他沒認出來。
傅景年:“這晚了……你不在學校?”
時寧:“我在這附近打工。”
傅景年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00:43”,蹙眉:“打什工?”
那股上位者的氣息出來了。
但這又不是酒吧,他跟自己說話的身份也不是什小老板。
時寧嘴角勾起,發出一聲嗤笑:“你管得挺寬?”
晚上的演出效果不錯,全場氣氛特別好,他自己也玩得挺嗨。
結果直接被傅景年給否了。
老金說表演風格不改了,照舊。大家這段時間的排練全部白廢,時寧這會兒還不爽著呢。
“抱歉,”傅景年捏緊了手機,“不是要管你,主要是這附近酒吧等娛樂場所比較多,魚龍混雜,我覺得你晚上一個人在這邊不太安全……”
時寧敷衍道:“沒什安全不安全。”
傅景年:“你一會兒打算怎回學校?我送你回去?”
時寧頓住。
這幾天演出場次多,他本來計劃住在酒吧他的專屬休息室,就不用跑來跑去。
但演出也意味著要化妝卸妝。他之前放在這備用的護膚品用完了,晚上洗完臉皮膚超級幹,才出來買東西。買不到的話勢必要回去一趟。
店員從倉庫回來:“抱歉,這個應該是最後一瓶了。”
時寧看著那有點破損的瓶子,搖搖頭頭:“那就算了,謝謝。”
他跟傅景年晃了晃手,轉身往外麵走。
傅景年心略有些悶。
他感覺這句“算了”應該是對店員說的,但看時寧的動作,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
是在跟自己說再見?
好冷漠。
和他的幻想完全不同,現實的時寧不會對著他說什軟話,現在感覺比普通朋友還差一些,畢竟他們也沒認識多久。
或許之前的熱情是對所有人都一樣的,隻是禮貌而已。
傅景年心的熱度稍降。
時寧站在店門口,沒聽見腳步聲跟上,回頭問:“不是說要送我回去?還愣著做什?好晚了我很困了。”
說完他用手捂住嘴,眯著眼打了個欠。
傅景年從來沒見過時寧這樣的一麵。
以往他都是穿著淺色襯衣,看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是學校受歡迎的好學生樣。
現在卻穿著家居服,衣服寬鬆看不到身材曲線。在學校藏起來的小腿和腳卻露了出來,看起來好白好細。
而且這個說話的語氣,像是家養的小貓咪,懶洋洋地對著他撒嬌。
是有點傲嬌的那種貓咪,好可愛……
他要收回前麵的想法,時寧對他還是不一樣的,剛才是他理解錯了。
傅景年低頭摸摸鼻子:“稍等,我給車鑰匙換個電池。”
便利店旁邊的玻璃有一窄條桌子和兩個高腳凳。
傅景年坐在那摳自己的車鑰匙,但他沒留什指甲,半天摳不出來。
時寧用手機搜索了下卡宴鑰匙更換電池的方法,起身跟店員借了個工具箱,坐在他旁邊:“我來吧。”
他一把扯掉過分遮光的寬大帽子,從傅景年手上搶過車鑰匙,開始弄。
傅景年就看著他。
手指很修長,指甲是粉色的,月牙不太大。
據說指甲上的月牙越多越健康?時寧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穿這多衣服,是不是怕冷,果然身體不太好吧。
他的衣服好像都帶領子,把脖子護得嚴嚴的。
omega這做很好,不然被人盯上了會很危險的。
今天時寧身上的氣息不一樣,酒香混了淡淡的西柚味,像是用新鮮果汁調製的雞尾酒。
他下意識地多吸了幾口,突然發現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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