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溫安念還是一個小孩。可從未人把她當普通小孩看過,民眾對她的“敬仰”還不如說成對第一位s級女alpha的好奇,可單純的好奇也帶不了給他們有關帝國未來的希望。
“他們自己在殺死帝國。”
這是那日,溫安念與博勒加德說的最後一句話,
其實。在她忽略的漫長歲月,這個人已經陪伴了她很久、很久,她很少留意到自己原來已經完全掌握了這個人。如掌中之物一般,這人了解她,迎合她。而溫安念也需要這一個身邊人。在外麵可以乖張,但是在她麵前隻能順服。
這就足夠了。
博勒加德並沒有領悟她的意思,或者說,公爵小姐從來不親自給命令,她會故作成熟地給國會最優的友善”建議”,當然有什刻不容緩的事情,她會直接授意讓博勒加德進行,就像這次,處死道爾一樣。
不一樣的是,博勒加德沒有處死道爾。反而把他藏到了皇家監獄。他不知道當下自己是怎樣想的,直覺告訴他,道爾不可以死。他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但也不想助紂為虐。
他親自來到星係交界處,密探向他示意,龐大的黑色鐵籠的,那個抱膝而坐的,便是道爾。
才過了幾個日夜,為何他就會從萬人吹捧的天才科學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時間真是每分每秒都在摧毀人。
博勒加德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當他見到道爾時,仍然難以不覺得悲哀。現在麵前這個人,竟然已經被大多數人剝削了成為“人類”的權利,他一無僅有。全部人都放棄了他——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會這樣呢?
博勒加德沒有多看幾眼道爾。或者他覺得這樣看太殘忍,無論對他還是對道爾。換作他是待在籠麵的人,恐怕他也不會想被別人“朝聖”吧。
困在皇家監獄,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方。甚好。
溫安念隻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她不怕陰冷,也不怕黑。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或許信息素基因麵的確是藏有一些優勢的。
那時她還那小,而博勒加德也不是個多成熟的人,隱約也隻到了記事的年紀,少年抓著女孩的手,從小到大,一直向其彎腰,由原野到棋盤,由棋盤到國會,他們從未分離過。
因她由一開始就注定是自己此生的主人。而他對此從未有過任何不確定或遲疑,好像理應如此,若真的會有人被眾生臣服,必須是她,而信徒,必須有他。
“我今天好像從你身上,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男人慢慢走近,看著溫安念身邊的博勒加德,難以不懷好意笑了一下:“帝國的馬場真不錯。”
“你喜歡便好。”
“嗯公爵小姐身邊的人,可真熱情。”
溫安念沒有回答,她知道海因希在說什,博勒加德的信息素這幾天逐漸平緩,可隻要是個有過經驗的人便會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尤其當兩人同一時間出現就會格外明顯。這是alpha或omega與生具來對於外來人類的感應,越高階的alpha或omega感應越強。
換言之,其實他們在向全世界暗示,這是一對伴侶。至少,這也是標記與被標記的關係。
“我把同意書拿過來了。”溫安念把博勒加德手上提著的皮箱拿來,“我們現在就可以簽約”
“不。”海因希頓了一下,示意把仆人端來的幾杯雞尾酒放下。“請問要一杯嗎?”
“不了謝謝。”
海因希輕輕搖晃了下水晶酒杯。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博勒加德,流露出來的厭惡足以使博勒加德找一個合適的借口,識趣地離開了。
海因希以勝利者姿態,驕傲地聳首。溫安念未免覺得好笑,愚笨的人有很多,自以為是的人也有很多,世上明明結合兩者的人應該也不少,但像海因希這樣的,竟然讓她覺得新鮮。
“我覺得我忽略一個問題,若果公爵小姐欺騙了我怎辦若果,公爵小姐也是一位s級alpha呢?”
“您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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