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天牢,陰暗潮濕不見天日。
阮天林在前引路至牢房前,“公主,這就是趙覽關押處。”
“打開。”
薑策進門看到趙覽狼狽模樣,他低著頭不肯看她。
薑策吩咐道,“阮大人先回去吧,本公主想問他一些事。”
“自然,那微臣出去候著。”
薑策蹲下來說,“趙覽,這究竟是怎回事?”
趙覽腦袋昏昏沉沉,好一會才抬頭看她,“我沒有侮辱淑妃。”
“你還記得宮中發生的事嗎?”薑策繼續問他。
趙覽搖搖頭,他身上的血跡斑斑尤為惹眼,禁軍奉命行事管不了這些。
趙覽頓了頓,說,“我進宮在禦花園見皇上,皇上設宴踐行,中途我難受得緊離開了片刻。淑妃娘娘身邊的宮女來傳話,我不好拒絕又去了靈鷲宮拜見,之後醒來就被禁軍拿下了。”
“所以靈鷲宮發生的事你都忘了?”
薑策挑眉。
趙覽點頭應道,“剛坐下沒多久,我就昏了過去。”
之後皇帝帶著人趕來,淑妃一哭二鬧三上吊,彼時兩人衣衫淩亂。
皇帝大怒命人將趙覽押入大理寺中候審。
李鬆飛笑得合不攏嘴,居高臨下看著他,“趙覽,你也有今天啊。”
“住嘴。”
薑策回頭瞪了他一眼。
李鬆飛悻悻道,“我說錯了嗎?”
趙覽漸漸把頭低下去,眼睛看著破敗的草席,“是,是我活該。”
成王敗寇,不過如是。
薑策又問道,“你說淑妃身邊的宮女來找你,這不合常理。後宮外人不得隨意出入,何況你還是男子。”
“淑妃是趙國郡主送來和親的,她找趙覽過去不是正常嗎?”
李鬆飛此時提醒了一句。
薑策沉眸半響,“那淑妃找你何事?”
“她交給我一封書信,求我帶回趙國交給她父親。”
趙覽想起書信,顫巍巍往懷摸,果真有一封書信。
薑策好奇攤開一看,這上麵所寫不過是尋常問候的話。
“趙覽,我一定會查清真相。”
趙覽不說話,薑策帶著李鬆飛出了大理寺的牢房。
阮天林不敢怠慢,親自送二人出去。
薑策放緩了腳步說,“趙覽這邊,你看著辦。”
阮天林低頭道,“是,公主。”
兩人身處鬧市中,薑策的心思在宮中,沒注意旁邊的人。
“薑鳴鴻,這件事你還真打算管啊?”
薑策點頭說,“嗯,趙覽歸程在即,怎會做這種蠢事?”
“那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在背後操控?”李鬆飛不解。
薑策搖搖頭,目光在不遠處的侍衛身上,“難說。”
靈鷲宮傳來陣陣哭聲,薑策跟春兒大老遠就聽見了。
“這淑妃娘娘性情貞烈,恐怕這次不好收場了。”
薑策輕笑,“會會這個淑妃。”
二人一路來到寢殿,淑妃一身華服哭得梨花帶雨。
見薑策前來也沒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愈發慘烈。
薑策做樣子拱手行禮,“見過淑妃娘娘。”
“公主來了,可是為了今天趙覽一事?”
今日皇帝把此事交給薑策的消息,在宮中人盡皆知。
薑策舒展眉頭說,“是,本公主特意過來問一些事,可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淑妃聞言一怔,用帕子擦了擦淚,說,“公主想問什?”
“淑妃娘娘為何要把外男請到靈鷲宮?若是家書交予趙覽帶回,完全可以去禦花園跟父皇說明。私底下讓趙覽入靈鷲宮,恐怕不太妥當吧?”
薑策此言一出,四下無聲。
淑妃緩了片刻說,“公主是在指責本宮行事不妥?才招致今日的禍患?”
“本公主並無此意,淑妃娘娘多心了。”薑策皮笑肉不笑回道。
淑妃掩麵而泣,“本宮遭人侮辱,公主還來落井下石?這後宮已然無無本宮生存之地了!”
薑策攤手道,“淑妃娘娘這激動做什?本公主隻是問問而已。”
“若是公主這般揣測,那就算本宮咎由自取好了!”
淑妃說得決絕。
薑策不怒反笑,坐在椅子上端了盞茶抿了一口。
“父皇把此事交給本公主處置,本公主秉承著還人清白四個字查案,若是因淑妃娘娘一麵之詞而降罪趙覽……淑妃娘娘覺得可行嗎?哪個人牽扯其中不覺得冤枉?”
淑妃愣住。
薑策起身要出靈鷲宮,淑妃說道,“我確實把人請進宮,不過是想把家書托他帶回去。整個過程本宮都是在屏風後交代,可趙覽待了一會就衝進來對本宮動手動腳,接下來的事大家都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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