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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冤鼓一敲, 就是無論如何縣令都要出來見人了。
吳柏青原本還在後麵忙碌即將要到的秋收的事兒。
長日縣這些年的收成並不十分好,有一些村甚至是無法收滿應該要上繳的糧食。
他正皺眉在看這些年的數據,令他更加頭疼的是, 今年似乎要比往年還要更加不好。
一個是因為今年的天氣不好, 如今似乎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下雨了。
雖然說一個月沒有下雨在長日縣並不是一個很稀少的事兒。
許許多多的農戶也並沒有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覺得再過些日子總會下雨的。
但是吳柏青看得懂一些天象,他看著是沒有半點要下雨的痕跡。
也不知道這樣的天氣再堅持個一兩個月,一切會是什局麵。
別的不說, 地的莊稼到底還有多少收成, 真的不好說。
這個讓他非常的頭疼, 畢竟秋收是百姓吃飯的問題, 這些年來, 被餓死的百姓倒是屢見不鮮, 這次如果秋收真有問題, 隻怕長日縣的百姓,也未必都能熬過去。
還有一個就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屢屢發生的土匪山賊事件。
他是一方縣令,卻沒能保護好一方百姓,讓他們頻頻受到山賊的侵害。
單就這個事兒,府尹大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提到過他了。
話話外不外乎是責怪他這個縣令父母官沒有用, 甚至也還是有了威脅的話語。
他倒不是說擔心自己晉升之路無望,隻是看著不少百姓因為這些土匪的事兒而受傷受害,他就充滿了自責。
倒也不是沒去找過, 但是土匪山賊慣常難以叫人找尋,找了許多次, 都是無疾而終。
他百思不得其法, 確實是沒有辦法。
這會兒又聽見鳴冤鼓響了, 吳柏青就皺眉,“是什人?”
師爺匆匆忙忙走進來,“縣令大人,是石牛村的村長來了。”
“哦,他啊。”吳柏青點了點頭,他倒是對這個村長挺有印象的,主要是之前他們村有抓到過一個山賊,而且還自請要組織巡邏隊的事兒,他覺得挺有意思,原本是想要全縣推行的,但是目前暫時還沒看到效果,於是就還沒想好是否推行。
“他來就來了,怎還擊鼓了。”吳柏青站起來,“讓他不要擊鼓了,帶著他進來吧。”
師爺哪兒還不知道門口那些捕快的勾當,一般人來見縣令,哪兒是能輕易的過了他們這關,不說盡好話外加塞夠了錢,他們的腿都是動也不動的。
但是這石牛村的村長也是個莊稼人,哪兒能知道這些事兒啊,估計就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掏不出一文錢來,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於是就隻能是選了這下下策了。
但是師爺當然是不會幫他們說什的,隻是說,“是,這就叫他進來。”
吳柏青沒想到,這次來的不單單是石牛村的村長,他竟然還帶了個姑娘來。
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隻是眉眼之間半點沒有村姑應該會有的怯弱和小心,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走進來。
吳柏青一愣,“陳村長,這位是……”
“見過縣令大人……”
入鄉隨俗了,鄭婉沒有辦法,隻能是跟著陳村長一起跪下。
吳柏青連忙說,“起來吧起來吧,這都是私下見麵,沒必要行此大禮。”
鄭婉站起來一看,這縣令好生年輕!
雖然說之前就聽聞這縣令是新官上任沒多久,但是她沒想到,竟然是個感覺降降二十來歲的年紀大小夥。
他麵白發黑,隻是一雙黑眼圈叫人不可忽視。
越發襯的他清秀瘦削。
長得倒是不錯。
鄭婉對長得不錯的男孩子一般都是寬容很多。
比如說她家大弟鄭席。
“這就是小人之前和縣令您提過的鄭家的大丫頭……”
“鄭家……”吳柏青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哦,你就是之前那個家頭捉住了山賊的?”
鄭婉答了一句,“正是。”
“不錯。”吳柏青笑了笑,“本官記得你,你很不錯。剛才是你擊鼓?”
吳柏青了解陳村長,這是個老實本分又有點膽小的老頭子,擊鳴冤鼓這事兒,他估計做不出來。
那想來,也就隻有這個鄭家大丫頭了。
“正式草民。”
“你有什冤屈?跟著陳村長進來見本官就是了,又何須擊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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