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保護自己最愛東西的方法。或者是選擇戴在身邊，或者是選擇上鎖。我們的心中，就有各種各樣的鎖，真實的，虛幻的，但是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企圖保護我們的私有物，保護我們愛著的東西。可如果愛過了頭，那就會有一種叫做占有欲的東西，強了，會毀了一切……

    我的屋子角落有一個鎖著的箱子，上麵積了滿滿的灰塵，今整理屋子的時候，我才發現了它。其實，我知道它一直都在那，隻不過是我自己在刻意的忽略罷了。在我的身邊，對這個盒子很是好奇，不過上麵上了鎖，而我確實也記不得鑰匙在哪了。開始翻箱倒櫃，而我坐在一邊把玩這個箱子，我記得當初我鎖上它的時候，是我十來歲的時候，這把鎖還是我從別人手買下的。鎖的形狀是很複古的花紋，帶著一種銀質的光澤，不過因為時間久了，有些些生鏽了。奇怪的是，生鏽了的鎖，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美感。當花了整整一的時間，找到鑰匙之後，我卻捏著鑰匙發呆。這個盒子，裝的，也許是我最不願意麵對的。

    鑰匙這麵發出了一陣聲響，隨後……鎖居然被打開了。隨著盒子在我手上一點點被打開，之後麵有的不過是一塊布，有些發黴了的白色布片。我的記憶被帶回了從前，帶回了那個時候。那個孩子，淹死在我的麵前，隻是因為……因為他扯住了我的衣袖，我那時隻是害怕，害怕被一起拽進去，所……所以我……我自己撕掉了袖子，被他拽住的袖子……在一邊的埋怨我已經聽不見，我的耳朵一直回響著，回響著那個孩子的哭叫聲。白航的沒錯，不是我不能救，而是……我沒想……救。也許，我真的算不上什好人，這努力想要忘記的事情，卻還記得那清楚。我拿著那一片布片發呆，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左安，你的臉色不好，怎了？”

    她的聲音，將我換回現實。是啊……怎了…為什這件事想要忘記，卻還把這布片留著。我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告訴了，太多年了，出來才覺得真正輕鬆。先是沉默了一這，忽然就從我手上拿走了那片布，在廚房點燃了它。我看著火焰慢慢熄滅，心有種不出的感覺。在我的眼前，伸手擰了擰我的臉：“左安，這樣就好了，不要自己折磨自己，那時你不過是個孩子。”

    我拿著空空的盒子，就這坐著。是了，這些年之所以沒有忘記，是因為我下意識不願意忘記，用這件事，時刻都在提醒自己曾經犯下的錯。我看著窗外發呆，如果那時我沒有這做，那結局會不會不同。但是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死的，會是兩個人。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認，所以，我保全了我自己。錯？還是對？這個答案，也許隻有上帝才可以判定了……

    我正想著，門被敲響，來人是陸凡。想起來，似乎有一陣沒見，怎……變成這樣了。陸凡的臉上有著一些胡渣，頭發也沒怎好好的梳理，眼睛上有厚重的黑眼圈，臉色還異常的白，要是再給他兩支長牙，那我就會想起昨萬聖節派對上的吸血鬼。他才進屋，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連話的聲音都帶著異樣的疲憊：“這次是真的攤上大事了，不管怎，你都得幫我。”

    他幾乎是閉著眼，把一疊資料丟在了茶幾上，隨後話就越來越輕：“你看看……看看……有……什……”他就這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我和對視了一眼，不禁有些無語。拿來毯子替他蓋上，我泡了一杯紅茶，拿著他給的資料看了起來。才第一眼，就差點把我喝下去的紅茶吐了出來。那資料上，多數都是照片，而且清一色全是男的。但重要的不是這些，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上全部都帶著大大的鎖。鎖的位置幾乎遍布全身，手臂、鎖骨、肋骨、脖子、腿，甚至連眼睛和嘴唇都被鎖住。血從鎖孔或者鎖邊上流了出來，最後的那一個，很明顯人已經死了，血居然讓鎖生了鏽，斑斑駁駁的。所有的人都像是被關押的動物一樣，蜷縮在一起。我又翻閱了幾張，看到一段關於這件案子的描述。這些所有的人，都是在清醒的時候被人打孔，並且上鎖。因為沒有鑰匙，最原先的一個已經死亡。其他人，雖然通過特殊的方法，將那些鎖解開，可留下的精神損傷，讓他們的神智都受損，瘋了，或者，自殺了。

    因為陸凡睡了，具體的我也不是太了解。隻好耐心的，等他醒來，他這一覺整整睡了七個時，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了。他醒過來，話還沒有出口，一陣肚子餓的叫聲卻異常的響亮。他有些尷尬，我將事先準備好的麵條放在他麵前，他推辭了一會兒後，狼吞虎的吃完了。並不是我存心看時間，而是正好看了時間，他這一碗麵隻用了四分多鍾。雖然他告訴我吃飽了，可我還是覺得應該再做一碗，當三碗麵條下去之後，他話算是有了些底氣了：“這個案子很奇怪，因為它根本沒有所謂的動機和可循的規律。每一個受害者都來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崗位，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沒有一點點的相似之處。唯一的相同，那就是被害者都是男性，可是年齡的跨度大的離譜，最的隻有十九歲，最大的有近四十歲。身上你也看見了，將近百個孔洞，也不知道是用什打的，反正都被上了鎖。被發現的時候，多數都是奄奄一息，除了第一個被害者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其他人基本神誌不清，要就是在救治的過程中自殺了，要就是治好了，瘋了。總之，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因為使用了很多的鎖，我們也曾經通過鎖的樣式去尋找購買者。可這些鎖來自全國各地，有些還是通過網購的，根本找不到購買者。被害者身上沒有指紋、沒有發絲、沒有任何可以作為線索的東西。左安……現在這個人，已經是第七個了。”

    陸凡告訴我，現在這個案子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不要抓住凶手了，一個嫌疑人都找不出來，一絲線索都沒有。再繼續下去，他們真的會被無能了。因為這個案子，他費盡了腦汁，幾個通宵沒睡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邋遢的摸樣……

    我看著他，我想我知道他找我的目的了。這樣的案子，如果可以通過那些已經死亡的人，也許會有些辦法。於是為了保險起見，我拉上了白航，當然，白航不可能是無條件幫忙。所以，警局為此又付出了一筆不的費用。我和白航照著陸凡給的地址，坐車去了第一個發現被害者的地方，也是發現屍體的地方。那個區似乎因為出了這樣的事件，變得對陌生人格外心，我和白航也是拿出了證件，和警方的介紹信才被獲準進入。

    走著走著，四周的人就漸漸圍了上來。我不由的回頭一看，身後烏央央一堆人。看來，如果沒有給個法出來，這些人民群眾會聲討的……

    區的樓都長的差不多，這一撞也是一樣。紅頂綠牆，以及一些排的亂七八糟的電線。這的區，以七樓為主，可奇怪的是，七樓的樓層居然沒有安裝電梯。對於我這種不是長運動的人來，這樣爬樓真的很累。頂樓的屋子被打開，麵亂成一團，不過還是可以看見那屋子到處星星點點的血跡。走到洗浴室的時候，一個男人，一個死魂，安靜的蜷縮在角落。果然，他還在這……

    他叫樊初良，以下就是他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