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伴自殺

    每一個人，在生活中的某個時間多多少少都有些抑鬱。因為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或者是一些話，可能心那些深藏著的黑暗就被激發了，隨之而來的是情緒的崩潰，最終以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求得解脫。不過有些人，即便是死亡，也會相約而行。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聽來的，她的很仔細，很平淡，可我聽得出，這個故事……屬於她……

    她叫雪娟，我們之所以認識，完全是因為從在一個幼兒園之後又在一個學，而且在一個區的原因。雪娟是個很一般的女孩，一般的，一般的放在人海都找不到。她個子不高，而且有點點胖，圓圓的那種感覺。她應該是我印象中，最深記憶的女孩了。她對人很和氣，話不多，圓圓的肉嘟嘟的臉上還有兩個酒窩，偶爾笑起來會露出單邊的虎牙。她並是不是特別陽光的那種，但也絕對不陰鬱，隻是多數時間比較安靜。她的家庭很一般，父親是開車的，母親現在也許已經退休了。我一直以為，安靜得如同一株蘭花一樣淡雅微笑的她，不會有什想不開的事情。

    不過，也許我並不了解她，或者……從來沒有了解過。因為所有的人，都隻知道，她是個溫和的、淡雅的女孩。可她告訴我，她活著，很恐慌。活在莫名的恐慌之中，本來都是衣食無憂的，可她總是在害怕，有事情要發生，而且是可怕恐怖的事情要發生。可她又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所以莫名的恐懼情緒在每晚上，折磨著她，白要裝的若無其事麵帶微笑，可晚上的她隻能包裹著自己的身體，在黑暗中瑟縮惶恐終日……這就是她想要尋死的理由，她想要解脫的理由。我喝著杯子的熱巧克力，卻在懷念咖啡苦澀的味道。因為最後一杯手工咖啡在雪娟的手上，她和以前不同了，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殆盡，大約是在每日的惶恐中被消磨幹淨了。她如今很消瘦，算得上柔弱型了。不過臉色不好，而且神情看起來……有點…就是那種對什都已經不在意了的神情。

    我詢問她現在在做什工作，她看了看我。笑了，她現在好聽了是女公關，難聽就是陪酒姐。而且她已經不像以前了，話露骨直白。我一時有種錯覺，在我眼前的也許是個流落風塵很久的女人，她抽著煙，姿勢老練帶著一種不出的味道。要知道，她曾經是班級中最純淨的學習委員，可如今……

    她靠窗坐著，抽著煙，不時對著窗子氣，畫一些圖案。“左安，從你就跟別人不一樣，所以這件事大概也隻有你能明白。不過……”她抽了口煙，在空氣中吐出一個煙圈“不過，你不理解也沒有關係，我隻是想找個人，你就將就著聽聽吧。”

    以下是屬於她的故事……

    從到大，我都表現的很好。爸媽眼的乖孩子，老師眼的好學生，甚至是你們男生眼的淡雅女生。得了，別以為你們私底下取的綽號我不知道。不過我不在意，被叫做什，我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就像是那些第一名、那些獎狀，還有爸媽老師的誇獎，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臉上帶著笑，這隻是我的習慣罷了，這並不代表什，可有可無。或者現在的你，覺得我已經墮落了，或者根本有些憤世嫉俗。但我同樣，不在意。

    我每都活在恐慌中，雖然我完全不知道我在恐慌什，可……可，你知道人類的恐慌是存在於什之上？存在於未知……因為未知，所以無法掌控，所以恐慌懼怕。未來會發生什？沒有人知道，可全部都不知道，那什時候死，什時候發生什，難道不該恐慌懼怕？我知道，也許很多人會覺得我是杞人憂，可我每晚上都會想，沒有辦法克製，我根本沒有辦法……我吃過**，吃過一切可以讓我入睡不去煩惱的方法，可是沒有用，就算我吞了整整三十多粒的**，可依舊毫無辦法。在我去過很多家心理醫生之後，我徹底放棄了，我沒有辦法，我隻能去尋求解脫，賣力的工作、暴飲暴食、直到最後丟掉了醫院護士的工作。我決定去死……決定離開這個讓我如此惶恐不安的世界。可我並不願意孤獨的死去，我也不想找哪個活得好好的人，因為他們一定會不停的勸我，或者又讓我去見那該死的心理醫生。我決定找一些也想死的人，這樣的話，一定不會被勸，而且也不孤獨。

    左安，你知道的，現在的網絡發展有多的迅速，迅速的讓人恐懼。我在網上搜索，隨後找到了一個結伴自殺的網站。對，的確很蠢是不是，連死亡也成為了交友的一種方式。可的確……我找到了願意和我一起赴死的人。我們再網絡上聊了一個星期，商討了各種死亡的方式之後，最終決定，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在封閉的汽車充滿煤氣，之後一起死。我們總共四個人，在網絡上各自有各自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黑玫瑰，另外三個人分別叫做紅桃皇後、太子、開膛手。我們商定之後，決定在周四一起赴死。我們約好，所有人都穿黑色，而且是全黑色，在一個相對隱蔽的舊工廠見麵。

    那我到的很早，我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絲襪、鞋子，還帶著黑色的手鏈。廢舊的工廠就像是我的生命，沒有太大的繁華和興盛，直接到了荒廢落敗的場景。我站在滿是鏽跡的欄杆前，抽著煙。不一會一輛保時捷停在我的身後，我回過頭打量著。銀色的保時捷、看似昂貴的西裝，一個典型的高帥富下車，一身黑色。他手上的表，大概抵得上我之前幾年的工資了。這個人一定是太子……果不其然，他見我抽煙，隨手遞了一支，我抽了幾口，我們便沉默了下來。之後到的，是紅桃皇後。一身妙曼的黑紗裙，性感的尤物，帶著一種屬於貓的慵懶風情，可卻用棕色的卷發遮住了她左邊的臉。最後一個到的，是開膛手。開膛手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我注意到他手無名指上有個痕跡，應該結過婚，他很瘦胡子拉紮，有種行屍走肉的感覺。隨後我們坐上了太子的車，一路上都是沉默無語。直到紅桃皇後開口：“我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網上也聊過不止一次了，大家也就不要藏著掖著了，自己為什想死吧。”

    第一個開口的是開膛手，他和他老婆離婚了，老婆跟著別人跑了，還帶走了他的錢。我暗自撇了撇嘴，老套路，也真的很黴。一個自己愛了那多年的女人，帶著錢跟別人跑了。難怪不想活了…紅桃皇後的原因則是因為她的臉，一切都那美好的一個女人，左邊的臉卻是一個巨大的傷疤，像是一條巨型的蜈蚣趴在臉上，她原先是演藝界的，所以……而且，鏡子的那個她總在嘲笑自己，詛咒她……她受不了。而太子，則是因為沒有了追求。他一切都有了，沒有樂趣了。而我的理由，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我們四個人就開著車，一路開到了郊區。在荒蕪人煙的地方，太子將車的門窗都關上了，而開膛手在一邊準備煤氣罐。則是在車附近坐著，紅桃皇後站在車前，我側了側頭，卻發現後視鏡沒有她的影子。我又揉了揉眼睛，頓時一陣涼，那後視鏡有風景有開膛手，就是沒有紅桃皇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