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字濤猶豫了一下,說:“這……我是擔心萬一這小子突然把假的說真了,咱們不就吃大虧了,要不然給他一些錢……”
鍾天和瞪大了眼睛:“混蛋!別整那些沒用的歪門邪道,你有這種想法,早晚出事!”
鍾天和又說:“還有,這箱子的東西是誰寄的,你心都沒有譜嗎?你是怎幹事的?”
鍾學濤一臉的尷尬:“我……爸,我會查清楚的。”
此時,羅宇洋已經開始對墊板上的物件進行鑒定了。
胡國朋剛才吃了羅宇洋一記悶虧,現在倒是老實了很多,一件一件盯著看,不敢輕易說話了。
羅宇洋先是拿起一件梅瓶,稍微看了看,便搖了搖頭,放下了。
顯然這並不是什文物,也是彷製品。
鍾天和見狀,總算是鬆了口氣。
胡國朋想到了什,忽然對趙警官說:“這樣不對吧,這個人是豐遠航運這邊的,他也沒有相關的工作背景,鑒定結果不能作為參考啊!”
趙警官一琢磨,也確實如此。
他們文物走私科在行動的時候,之所以要配備一名文物管理局的專家,就是需要有一個較為官方、權威的鑒定結果。
而這個羅宇洋,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野路子,他的鑒定結果確實不能用。
鍾天和聽了兩人的對話,覺得有些不妙。
雖說鍾天和知道羅宇洋是方家請來的鑒定專家,但也並不了解他有沒有鑒定資格。
這時,趙警官已經把羅宇洋叫了過來,將局的規定告訴了他。
“除非你確實有國家承認的鑒定資質,否則就算你說的全都對,鑒定結果也發揮不了作用。”
羅宇洋看了一眼胡國朋,這家夥臉上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這時,趙警官又對鍾天和說:“不好意思,還是需要你跟我們去警局接受調查,這些疑似文物我們也會一件一件去找專業人士鑒定清楚的。”
鍾天和點了點頭:“可以,趙警官。”
鍾天和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便想交代一下鍾學濤。
但此時,羅宇洋卻從自己隨身的手包掏出了一個小紅本。
然後,羅宇洋將小紅本遞給了趙警官:“趙警官,我是國家古董研究協會的實習會員,這是我的證書。”
趙警官一聽,連忙打開看了看,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幼,還真是,國字號的。”
趙警官的工作畢竟跟文物有關,對於“古董研究協會”可並不陌生。
據他所知,一般的地方性協會的權威就已經很大了,所出具的鑒定報告甚至比文物管理局都權威。
這國家級的,就更了不得了。
雖說羅宇洋隻掛著“實習會員”的頭銜,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胡國朋湊近一看,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
這怎可能?這家夥怎會是國家古董研究協會的人?
要知道,國家級古董研究協會可不是一般的專家可以進得去的。
不僅需要實力背景強大,還需要會中有人介紹。
國家級的古董研究協會的人數非常少。
即便是算是實習會員,也隻有不足一百人的規模。
而且,個個都能稱得上精英。
羅宇洋問道:“趙警官,我可以繼續了吧?”
趙警官點了點頭:“呃,當然可以。”
鍾天和雖然不知道那個協會的地位,但看這樣子,羅宇洋的身份起了作用。
羅宇洋還真能算是個人物。
鍾天和覺得當初是自己太小看他了。
剛才張誌誠介紹羅宇洋的時候,就特別提到了方家。
羅宇洋是方家看中的專家,實力上肯定是超卓的。
想到這,鍾天和看了張誌誠一眼,對其抱以感激的笑容。
張誌誠表麵上沒什表示,心卻更加慶幸了。
羅宇洋太有料了。
外外都是料啊!居然還是國家級國家單位的成員。
其實羅宇洋也沒想到那個學員證居然真的能用到,而且還很有用。
幸好他也把那東西帶在了身上,要不然還真說不清自己的身份。
沒有了外界的幹擾,羅宇洋的鑒定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依次鑒定了五六件,全都是彷製品。
接著,當羅宇洋拿起一件非常精美的大盤的時候,趙警官湊了過來:“這、這件我感覺是真的。”
羅宇洋奇怪地看了趙警官一眼,不明白他為什會如此激動。
羅宇洋笑著說:“趙警官,這件可是成化黃釉青花大盤,如果是真東西,你覺得會值多少錢?”
趙警官還沒說話,圍觀的一位警員卻搶先說:“成化的啊?我聽說過,怎不得七八百萬。”
羅宇洋笑著說:“明代成化官窯的東西,價值單位要按千萬算的。”
其他人一聽,都嚇了一跳,這一件瓷盤子可能值幾千萬?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價格太離譜了。
趙警官欲言又止:“那這件……”
羅宇洋笑著說:“明代成化到現在幾百年了,在傳世當中,必然會有磨損,這瓷盤上麵倒確實是有些劃痕,但是這劃痕中沒有包漿,這不符合常理。”
羅宇洋的意思很明顯,這件東西是後世的彷製品。
趙警官搖了搖頭:“你看底部,有出土的痕跡,我以前見到過這樣的瓷器。”
羅宇洋將底部翻了過來:“在底子上確實有出土的痕跡,可是釉子上卻沒有一點相關的痕跡,這更加不合理。”
趙警官為之語塞,心想這年輕人懂得還真多,不愧是專家。
相比之下,自己這邊帶來的胡國朋還真是差遠了。
這專家跟專家相比,確實是不一樣的。
胡國朋還想著挑羅宇洋的刺,忍不住說:“你那都是主觀的判斷,根本就不能證明這件東西不是真的。”
羅宇洋笑著搖了搖頭:“小夥子,我再給你上一課,在古玩界,沒有真假一說,隻有新舊的區別,這件成化黃釉大盤,還就是一件新東西。”
說來也奇怪,羅宇洋年紀也並不大,卻跟別人叫“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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