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神醫穀最近的城鎮——鹿鈴鎮。
雪城熏坐在一個民舍的窗台前,眼眸微垂,看著手中瓷瓶有著些許異動的蠱蟲,唇瓣輕咬,陷入了糾結。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闖入了她的腦海。
“熏兒,你怎了?”
略帶疑惑的磁性嗓音,含著溫柔,喚醒了雪城熏。
雪城熏慌忙的把瓷瓶收了起來,抬頭,便見那人踏著陽光而來,書卷氣息包圍著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雪城熏的心驀然漏了一拍。
可隨即,想起那瓷瓶中的蠱蟲。
它,有異動了呢……
,是因為,眼前之人嗎?
那瓷瓶中,是以她的心頭血所豢養的情蠱。
隻要她動情,情蠱就會有異動,一旦她深陷情網,情蠱就會蘇醒,侵入她的心脈,甚至可能威脅她的性命。
這情蠱是雪城熏蘇醒後才豢養的,為的,就是不想步入母親雪城鈴的後塵,不想嚐試曾讓母親甘願赴死的情愛。
而現在情蠱的異動,讓她陷入到恐慌之中。
她動情了!
她怎可能動情?!
剛開始看到情蠱的異動之時,她是不信的,以為情蠱也有錯的時候。
但……
當她看到顏漓踏著陽光而來的一瞬間,她不得不承認——她……似乎真的動了情。
雪城熏垂下了眼簾,聲音淡漠而冰冷:“沒什。”
罷,她就錯過顏漓,出了屋子。
顏漓眼底浮現出疑惑。
————————
正在後院打掃倉房的六嬸見雪城熏走了進來,連忙驚道:“姐,您怎來了?這可不是您應該來的地方!”
因為隕楓宮和神醫穀的理念不同,雖然兩者同樣超然,但這兩者的人一旦遇到,都是各種看不順眼,所以隕楓閣也沒有在這設立分閣。
盡管如此,隕楓宮還是有一個據點的。
但六嬸是不知道雪城熏巫雨的身份的,她隻知道,這位姐和那位公子氣度不凡,根本不是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攀附的貴人。
雪城熏毫不在意的坐在地上,看著六嬸忙碌的身影。
六嬸見她一副煩躁的樣子,也就不再驅趕了。
“姐是遇到什煩心事了吧?”
雪城熏點點頭,一雙如泓水的眸子輕輕眨了眨。
“不如姐很我這個老婆子,怎也比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要好。”
雪城熏稍稍猶疑,便道:“六嬸你知道情愛嗎?”
六嬸微微一愣。
她著實沒想到,雪城熏會問這個問題。
旋即,她又笑了。
“姐,情愛這東西啊,太過飄渺。像我們這些平凡人啊,尋找伴侶,隻求能找個稱心的,能一心一意待我們的。”
“雖然我們生活並不寬裕,但隻要覺得幸福,無論付出什代價都是值得的。”
聽了六嬸的話,雪城熏更加疑惑了。
“幸福?”
“是啊,幸福。”六嬸的眼底流露出懷念,“隨著自己的心意走,不問過去,不求未來,活在當下,才能不留遺憾。其實呀,這世間哪又有多的癡男怨女,不過是人們的顧影自憐罷了。他們所謂的困難,鴻溝,隻要努力,隻要堅持,又有什是不能克服,不能跨越的呢?”
著,六嬸看了一眼色,“呀”了一聲。
“看我,這都快到吃飯的點兒了。姐您多等一會兒,我這就給您做飯去。”
六嬸走後,雪城熏把頭埋入了膝蓋。
隨著自己的心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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