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無論是“善”,還是“惡”,隻要是他們所不認同的,隻要是有異於他們的,他們不都要摧毀嗎?
所以,雪城熏,你還在期待什?
摒棄你的善良,拋棄你的柔弱吧。
撿起武器,披上鎧甲,隻有手中的沒有生命的劍,才是你唯一能信賴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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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楓宮,禁地蠱洞。
窮奇周身流轉著異樣的七彩光芒,神情很是疲憊。
它悠悠的睜開雙眼。
那雙眼中,沒有與雪城熏針鋒相對的諷刺,也沒有看透世間涼薄的超脫,有的,隻有點滴的心疼。
十年前,她與雪城熏簽訂了神魂契約,而今,雪城熏神魂震蕩,它看到了那個弱女孩兒的柔軟,也看到了她想要生存下去的信念。
它幫了她。
它幫她走出了第一步,也是最為艱難的一步。
它存在的時間太久了,久到——
忘了什是心疼,什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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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熏晃了晃還有些尖銳疼痛的腦袋,瞄了一眼窗外正下著雨的院子。
她看了一眼自己一身褶皺的長衣,皺了皺眉心。
“來人!”
一聲輕,一名侍女隨即推門而入。
“宮主。”
侍女身上還帶著一絲水汽,顯然是在門外等候已久。
“替我更衣。”
“是。”
雪城熏換過衣裳後,常雲也通過下人的稟報,得知她已出門,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趕了過來。
“昨夜隕楓閣損失如何?”
此時,雪城熏倚靠在軟塌上,一身黑色長袍,金色紋飾蜿蜒曲折,詮釋著黑的尊榮與華貴,但她的眉宇間卻是怎也遮掩不住的疲憊。
常雲敏感的感覺到,雪城熏的身上,多了往日不曾有過的一往直前的銳氣。
“回宮主,隻有店麵受了些損失,其他處還未徹底清查。”
“人員可有損傷?”
“沒有。”
“那……”雪城熏聲音一頓,揉了揉太陽穴,“昨夜的那些殺手,可還有活口?”
“全部服毒自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雪城熏的眉心緊了緊。
“可還有別的線索?”
“那些殺手目的應該是那位‘姑姑’,但究竟是營救還是滅口,屬下還未查清。”
雪城熏有些頭痛,轉頭吩咐道。
“對那些屍體進行仔細檢查,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暗牢處加派人手,那位‘姑姑’絕不能讓人救走或滅口。”
“對了,那些殺手既然是服毒自殺,就搞清楚,他們所服之毒,與我隕楓宮外泄的毒方可有聯係。”
言罷,雪城熏的頭痛愈加難以忍受,臉色也不禁蒼白了幾分。
她揮了揮手,正欲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就聽常雲體貼道:“宮主,您從昨夜開始就沒進過食,屬下就讓人煮了蓮子羹,現在正是溫著的。”
雪城熏抬眸,看了一眼常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蓮子羹端上來後,雪城熏就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沒讓人伺候。
溫暖的蓮子羹入胃,就如一股暖流,瞬間占滿了四肢百駭,驅趕了她昨夜躺在地上沾染的寒氣,大腦也越發清明了起來。
昨夜,在她受到襲擊時突然爆發的力量,是屬於窮奇的。
而後,窮奇的聲音鑽入了她的腦海,幫戰勝第一層心魔,也跨出了與下不死不休的第一步。
下一步,回隕楓宮嗎?
不。
回隕楓宮做什?
難道她真的要時時盯著窮奇這個唯一的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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