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鳴與疑似連環殺手的雨衣男搏命。
雙方激戰半響,沒有修行過的他,感覺到氣息開始紊亂,一個趔趄,差點跪在了地上。
就在危急時刻,遠處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雨衣男與方一鳴的交手,並不落下風。如果硬要打下去的話,他覺得勝負還很難說。但聽到了警笛聲之後,他的鬥誌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雨衣男突然轉頭就朝工人堆衝去,因為人群的後麵,就是茂密的樹林。
看到雨衣男要跑,方一鳴也不顧身上的疼痛,兩腿發力,朝雨衣男追去。
眼角的餘光看到站在旁邊的阿杜,方一鳴伸手就把他手的長柄鐵錘給搶了過來。
雨衣男畢竟是水生的妖物,這跑步的速度與方一鳴比起來,就如同在散步。沒跑幾步,感覺到腦後一股惡風襲來。
魚類的本能讓他不是加快腳步,而是扭動了一下身軀。
“啪……”一朵血霧在月光下綻放。
方一鳴本來想砸對方的腦袋,但胸口的劇烈疼痛還是影響了他的準頭。錘頭結結實實的砸到了雨衣男的脖子上。
隻見雨衣男的腦袋往旁邊一歪,身子斜著倒了下去。不過他的生命力極其頑強,挨了足以砸碎頸椎的一錘,還能雙手撐地,竟然還想站起來。
但雨衣男最終還是沒能站起來,大口地鮮血從他的嘴吐出,血液中混雜著鮮紅的碎肉。鬧得江海市滿城風雨的連環殺手,終於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方一鳴追擊雨衣男的時候,警察已經衝到了跟前。
他們開始以為是工地的打架鬥毆,趕到時都兩手空空。但看到眼前一個年輕小夥將鐵錘砸在另一個高大男人的脖子上時,就知道要鬧出人命。
“扔下凶器,跪地雙手抱頭。”好幾個警察對著方一鳴舉起了手槍。
現場的工人這才反應過來,阿杜急忙衝過去解釋說:“拿錘子的是好人,是我們的工友……”
警察並不理睬阿杜他們,畢竟他們是親眼見證了方一鳴殺人的經過。
“你們後退,不要幹擾公務。”後麵趕上來的警察看到局勢有些複雜,急忙先疏散工人。
方一鳴丟掉了手中的長柄鐵錘,仰麵躺在了地上,看著天上的星空,大口喘氣。
急促的呼吸加重了他胸口的疼痛,他聽到現場很混亂,警車的警笛聲,工人的吵鬧聲,警察的斥聲混成一片。
三個警察站在方一鳴的身邊,用手槍對著他,如臨大敵。
方一鳴笑了笑,閉上了眼睛,一種久違的輕鬆……
“這不是睡覺的地方,醒醒嘿。”
感覺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方一鳴費力的睜開眼睛。黑洞洞的槍口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張白白胖胖,帶著玳瑁眼鏡的中年油膩男的臉。
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跑了過來,給他做身體檢查。
“肋骨估計出現了骨裂,身上多處瘀傷,肺部受到衝擊,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然後醫生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方一鳴說:“你脖子上纏的是絕緣膠帶,包紮傷口應該用醫用繃帶,知道嗎?”
方一鳴不答,隻是咧嘴笑了笑。
秦然吩咐救護車先把方一鳴送去醫院,這個時候法醫趙哲湊到了他的耳邊說:“老秦,屍體不太正常,趕緊先運回去再說,不能讓老百姓看到。”
秦然回頭看看了已經被警察圍起來的雨衣男,他和趙哲搭檔這多年,知道老頭子雖然平時喜歡說個葷段子,但在專業性方麵,整個江海市,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於是招呼幾個信得過的老警察,幫著老趙把屍體搬上了汽車。
現場一直鬧騰到天光放亮,孫老板也被從被窩薅出來趕到工地處理善後,阿杜和兩名值班的保安跟著去了警局做筆錄。
上午十點,在征得醫生的同意後,身上纏著繃帶的方一鳴被警車從醫院接到了市刑偵大隊的審訊室。他沒有戴手銬,審訊室的硬木板凳也換成了一把辦公室常見的轉椅。
楊洋坐在方一鳴的對麵,表情複雜。
他並不是第一次獨立審問犯人,但這一回,他真的有些不會審了。
昨天晚上,阿杜和兩名保安一口咬定,是方一鳴遭遇到對方的襲擊,而且對方直接就下死手,方一鳴為了自保和保護大家才殺的人,屬於正當防衛。
他們三個還一口咬定,那個襲擊方一鳴的雨衣男就是個妖怪,根本不是人類。這些口供,讓楊洋頗為無語。
在做完必要的身份詢問後。楊洋憋了半天,才問出一個讓人汗顏的問題:“你為什要殺害對方?”
“對方不是人類啊。”方一鳴平靜的回答。坐在楊洋身邊的記錄員下意識的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
“上次襲擊我的就是他。我遇到過對方兩次,也和他正麵交過手。所以我很確定對方不是人類。”
“認真回答問題。”楊洋提高了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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