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修遠睜開眼睛,除了他身周的瑩白光芒,遠處四下都是一樣的黑暗。
輕微的眩暈褪去之後,他找出了自己口袋的手機,卻驚奇地發現,手機雖然有電,那排信號柱空空蕩蕩,顯示此地沒有信號。
是因為白妙妙的法器保護隻能保護人體本身嗎?還是說是因為這被建築板材壓住了,被保護罩圍住了之後,就會沒有信號?牧修遠有些疑惑。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白妙妙的法器起了保護效果,他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這些鋼鐵板材層層落下之後,就將他這個成年男人就此壓在了最底層,以他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沒有辦法推開這些障礙物逃出生天的。
白妙妙為他提前製作的保護罩此刻正如一個小小的瑩白色圓球,就像是這片黑暗中的脆弱玻璃罩,將他小心地保護在其中。
他試探著喊南旻喊小陳,喊白妙妙。
外界卻並沒有什聲音傳進來。
大概自己的聲音也並不能傳出去呢,這個受災之地剛剛好形成了密閉狀態也說不定。
牧修遠幹脆安靜了下來,靜等救援,不再做徒勞功夫。
過了大約五分鍾,牧修遠身周那瑩白色的圓形保護罩閃爍了一秒,好像是負責支撐的法器已經結束了使用時長,即將消失一般。
但好在,幾乎是立刻,他一直戴在右手的戒指也發出了一道瑩白色光芒,正如一條細細的數據線,將它與這個保護罩鏈接在了一起。
正如當時他與白妙妙說笑的那樣,這個戒指成為了一個小小的充電寶。
牧修遠不由得心下鬆了一口氣。
既然以他的力量出不去,那在這一直等著救援,也許還是白妙妙先到也說不定,不就好了。
隻是不知道,白妙妙要多久會來到此處,救援又需要多久。
他幹脆席地而坐,節省一些體力,靜靜等待白妙妙的到來。
隻是,令他疑惑的是,這一片黑暗中,始終沒有什聲音,傳進來的傳出去的,任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一片死寂中,就連自己的心跳好似都變得大了些許,他才有點疑惑地再一次站起來,四處查勘。
眨眼間竟然過去了半個小時,牧修遠覺得不對勁,他幹脆打開了手機電筒,往保護罩外麵探去。
那小小的保護罩並不會隨著他的行動轉移位置,於是牧修遠貼著保護罩的邊緣,試圖觸摸保護罩之外的環境。
但保護罩蕩起一片小小的水波紋,像一片柔軟的隔離帶,將牧修遠伸出去的手又輕輕彈了回來。
牧修遠頓時更覺疑惑,他貼著保護罩朝外看去,將一張臉貼得緊緊的,即便扭曲變形也毫不在乎。
但總歸有用,在他的極目遠眺之下,才隱約看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保護罩的外麵,好像並不是那些鋼鐵板材,反而像是一個空蕩蕩的黑色房間。
他,他已經不在剛剛被砸到的地方了嗎?
那他現在,又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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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南旻沒注意,白妙妙早已化回貓身,如一陣疾風般鑽進了那堆金屬板材。
貓身嬌小,輕鬆鑽進沒有規律雜亂掉下的金屬板材縫隙中,眨眼間就消失了影子。
作為牧修遠身上那些保護法器的主人,她自然知道那些法器能生效的時間並沒有多長,當務之急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先救牧修遠離開那些金屬廢材。
那沉重的東西,如果沒有保護罩的存在,恐怕隻需要一秒,就能夠奪去人類脆弱的生命。
然而,事情並沒有白妙妙所以為的那簡單。
鑽進了金屬板材之後,內部結構驟然一變,好似一間空蕩蕩的純黑房間一般,憑著貓的夜視能力,白妙妙輕鬆看遍了這處小小空間。
她小心翼翼地抬腳,將這間黑屋子走了一遍,如她能看見的環境一模一樣,此處確實的空蕩蕩的。
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說得上是人類的影子。
可她明明能夠感應到自己的法器,就在不遠處,持續起著作用。
那豈不是說明……
白妙妙驟然一驚,立刻往來時路退去。
不曾想,那進來時如此輕鬆的通道在此時卻已經消失了。
她一頭撞在好像真的是一麵牆的地方,隻覺頭暈眼花,在原地甩甩腦袋才恢複過來。
原路返回是不行了,白妙妙立刻激活自己的傳送母符,目的地奚景道長。
傳送符亮了一瞬,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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