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依舊在給皇帝當馬騎,忽有一群侍衛匆匆而至,說有人混入宮中,太後命人搜宮。
硯台立刻問道:“敢問公公,可是刺客?”
皇帝要是出了事他可保不住小命。
“是一女子。”
“女子?”硯台驚訝不已。
“是,此人混入了宮中。”
小皇帝還在得兒駕得兒駕的騎著董停嵐。
殊不知董停嵐一顆心緊張得直跳,心都要吐出來了,但聽到他說女子卻不提太監的衣服,心中略定。
“陛下宮中可有生人混入?”
“不曾有生人,都是服侍陛下的老人兒!”硯台忙道。
“那便好,雖是如此,為了陛下安危在下也許搜查一番。”
硯台巴不得他們搜查,這要是真有人混進來那如何了得,“去將所有宮人叫來!”
很快眾宮女太監匯集一處,侍衛統領一個個看了,又一個個問了,沒發覺異常,詢問了人數,人也對的上。
那邊小皇帝不停地拍她的屁股,真馬兒使。
董停嵐咬牙忍了。
沒過多久,有侍衛前來稟報都說沒看到可疑之人,統領對硯台頷首,朝皇帝恭敬道:“陛下,臣便告退了。”
“跑,跑!!”小皇帝不依不饒地大喊著。
她隻能假做艱難地爬動,小皇帝高呼驅她前行,耳朵卻高高豎起。
硯台上前道:“辛苦大人走一遭了。”
“哪,哪!”侍衛統領下去了。
等人走後,硯台蹙眉,視線落到皇帝身下的小凳子上,道:“你們去將小凳子換一換。”
董停嵐從小皇帝身下解脫出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踉蹌著起身,勾著身子走到硯台麵前,“公公。”
硯台銳利的目光從她麵上掃過,“忘了問你,你到底是哪個宮的?”
“我幹爹在淨身房做活兒,單獨住一個院,我忘了他叫什名兒……”她憨傻地撓撓頭。
“哦,那位公公姓什?”
“姓王,就是切大家的小丁丁的。”她比了個手勢,一副沒心沒肺的傻樣。
“你下麵沒挨一刀啊!你個缺心眼的!”硯台氣道,那位王公公是個手狠的,也是宮中的老人兒,凡是進宮的沒有不在他那兒挨一刀的。
在宮中位置雖不高卻脾氣甚大。
“既然如此,你便回原來的地方罷。”
董停嵐撓撓頭,“我再待幾日幫你們做做活兒罷。”
硯台詫異,她委屈道:“我,我在這兒能吃飽肚子。”
硯台了然,“你人不在了就不怕你幹爹著急?”
“幹爹兒子多,我嘴笨,幹爹嫌我。”她垂頭。
“倒也是,力氣大吃得也多。這可是你自己要待在這兒的,別時候同人告狀!不過……”他掰了掰手指頭,“你告狀老子也不怕。”
“不敢不敢!”她趕忙道。
“行了,都散了,去當值罷!”硯台揮退眾人便去尋皇帝了。
董停嵐悄悄抬眸,朝與自己同屋的那幾個太監掃去,隻見他們也投來目光,一遇到她的眼神立刻垂眸不敢亂看了。
暫時安全了,宮中的這點小風波沒過幾日便停止了,但明顯可以看到小皇帝宮中多了不少侍衛。
因她表現得木訥,加上後麵也一直給大家打水,粗活重活也搶著幹並且離皇帝多遠便多遠,這下弄的與她同屋的太監有些搞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些什。
有些事似乎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沒什比膽戰心驚更能形容現在的心情了。
比如她害怕同屋的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安危而去告密,畢竟要想一勞永逸,最該做的便是除掉她。
就像……為了一勞永逸,他們……
或者至少再殺一個來警示眾人。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就頭皮發麻,她何時有了這樣的想法,她要變成一個殺人狂魔嗎?!
不行得離開這個地方。
次日,她趁著閑暇功夫打聽宮中哪些人有出宮的機會,聽聞廚房的宮人可以出宮采買,她心中激動不少,直等月初集中采買的日子快快到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初夏到了。
就在快到下個月月初的時候,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太後。
她看起來有些疲乏似的,沒有太大精神,愛憐地摸著小皇帝的腦袋,給他擦著汗。
太後是一個極美的女子,約莫三十多歲,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太妃,正是楚家人,楚嬌嬌的長姐,亦是傾城絕代,難怪老皇帝當年執意要納她入宮。
太後問了硯台幾句,硯台將皇帝的近況悉數道來,從吃穿住行,無一不詳細。
太後滿意,道:“好生照料陛下,混入宮中的那人還未找到,你們務必要看緊皇帝,且不可讓陛下獨出去!”
“是!謹遵太後懿旨。”
這樣的突襲讓董停嵐越發惶惶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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