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囚牛碩大的拳頭命中地麵，碎石和被碾碎的煙塵飛濺而出，衝擊波擴散而開讓她原來站立的地麵劇烈的晃動。勉強維持站立，旋身後跳，數把飛刀從手中脫出，準確地被男子所阻擋，刀刃與肌肉摩擦出火光，發出隻有金鐵交擊才會有的聲響。

    “繼續向我攻擊吧，繼續傾斜你的憤怒吧，這樣你才會回想起，回想起我們當初聚集在一起的理想。”男子大笑，聲音響徹在荒山之中，回聲陣陣。

    白華咂嘴，利用體型的優勢快速地拉開距離，拈起裙子一角抖動數把飛刀，順勢踢出。動作華麗仿佛是在舞蹈，與依靠著絕對力量和防禦硬吃下攻擊的囚牛形成鮮明的對比。

    軌跡發出破空聲，哪怕是如此的速度也無法破開他的防禦，飛刀筆直地落在地上。就算是身為老練的獵殺者，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種誇張的防禦能力。更何況，這個中年男子一直在左一個霸下又一個理想的，白華對於這個名字絲毫沒有感覺，反而因為不斷地重複感到了不小的煩躁。

    明明依照神之力波動推斷囚牛應該隻有a級，這個防禦力卻誇張得像是s級都不會具有的……到底是怎一回事，是神格化了嗎？但是他明明就可以自由地活動……

    神格化的確作為神的最終物理防禦手段來說幾乎無懈可擊，神格的硬度遠超莫氏硬度表可以測量的級別，連核武器都能夠輕易地阻擋。但是這樣換取來的防禦力並非毫無代價，神格化的神會將魂之境顯露在外表，也會因為身體變成類似神格的堅硬結構而失去全部的活動能力，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縮進堅硬殼中的烏龜。

    然而囚牛可以非常靈活地活動，甚至可以打出標準的軍體拳，魂之境也沒有任何外化的痕跡。防禦力的提升是確確實實的，到底是這就是他的權能，還是有什作弊手段……

    手指縫夾著飛刀，這次她不退反進，轉身踏步甩出幾把飛刀作為先頭。

    不管是怎樣的動作，對於現在的囚牛來說，都是毫無區別的，他隻是舉起手臂做出防禦的動作。飛刀確確實實地命中了他的手臂還有上半身的部分，卻沒有立刻脫落——尤其是命中腹部的一把飛刀，被再度施加了沉重的力量。

    分明她還在數十米的距離之外，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囚牛身前，一腳重重地踢在腹部的飛刀上。力量在飛刀上爆發，隻是普通人類工業量產出來的刀刃根本無法承受來自精英獵殺者的力量，破碎為碎片。男子也因為白華驚人的力量而一連後退了幾步，方才站穩。

    看起來也非常訝異她竟然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是白華冷靜的麵容中，隱藏著更甚於他的驚訝。以她剛才的速度，哪怕是一輛重型卡車都能夠掀翻，男子卻隻是後退了幾步，腹部別說痕跡了，甚至連一點的凹陷都看不到，隻有飛刀的破片像是嵌入在空氣中，周邊一圈圈地波紋擴散著。

    那些無形的波紋才是他具有如此誇張物理防禦力的原因嗎……白華稍稍挑起眉頭。

    囚牛揮手甩去身上的飛刀，又將腹部的飛刀碎片一片片地拔出，隨手扔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很好，就是這樣，將你的全力傾瀉於我的身上吧。身為龍之九子的領導者，包容部下，並將部下重新引導在正軌上，是我應盡的義務！”

    這都什跟什……白華望著囚牛自顧自地說著，分明說的都是漢語，每個字她都聽得懂。連起來成為句子，卻完全無法理解男子的目的和所指到底是什。

    什喚醒霸下，什龍之九子，這堆東西她搜遍了記憶，一點稱得上關聯的信息都沒有。既沒有記憶被抽離的斷層感，也沒有遺忘了什的缺失感，就是確確實實地，根本沒有聽說過。眉頭微皺，甩手讓兩把飛刀落在手心，靈活地轉著。

    囚牛絲毫沒有先行出手的打算，就這樣站在原地等待著白華攻過來。

    這個戰鬥過程下來相互之間沒有任何損傷，白華什也沒有想起，囚牛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到底是怎回事？這樣可以達成他所謂的喚醒霸下的目的嗎？她絲毫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內有什所謂的另一個神覺醒？

    神神道道的，完全無法理解。不過轉念一想，若是能夠輕易的理解神的所作所為，恐怕距離神也隻有一步之遙了吧。

    甩手將飛刀飛出，側身輕跳，隻是瞬間不到就已經來到了囚牛的側麵。此時飛刀甚至還沒有前進到目標的前方，她的指縫夾著數把小刀，就這樣直接爪在囚牛的肌肉之上。

    飛刀隻是引誘而已，囚牛看起來也沒有意料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毫無防備地被擊中。手感非常的怪異，就好像是切割在了非常粘稠的乳膠上一樣，阻力很大而且也沒有痕跡可尋的堅韌——明明能夠輕鬆抵抗飛刀的傷害的肌肉，怎可能會有如此的手感？

    白華果斷地放開指縫夾著的飛刀，旋身將其全數踢出，自己則利用反作用力拉開了與囚牛的距離，平穩地落在地上。正如她所推測的那樣，囚牛的身體輕鬆地將飛刀阻滯，肌肉上沒有一點的血跡也沒有一點的傷痕。

    ——是幻象，不知道用什辦法模擬出來的幻象，也不知道是什時候就已經施加在她的身上。之所以刀槍不入，隻不過是因為被幻象所影響，給予她一種停在皮膚表麵的錯覺，實際上不知道什時候已經落在了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