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棠走進桉箬閣,便聽見崔影尖銳的哭叫,崔影漂亮,人也柔弱,平時抱著琵琶的手此刻捏著杯子用力砸在地上,一邊的仆侍們並不攔著,隻是緊緊守著門口,防止崔影亂跑。
穆棠皺了皺眉,她看著妝亂鬢歪的崔影,上前便是一巴掌。
桉箬閣內突然安靜了下,崔影被打得一個踉蹌,扶著桌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穆棠,她姣好的臉上寫滿了憤恨和嫉妒,還帶著淚痕,穆棠冷著臉揮手,所有仆侍都躬身退下,隻留初桃服侍在穆棠的身邊。
初桃看似隻是普通的女吏,但作為昭陽長公主身邊的一等女吏,是帝後為自家女兒培養出最值得信賴的左右。
“又鬧什?”穆棠在桌邊坐下,她扶著額頭,耳邊的流蘇垂了下來,輕輕地晃動著,愈發襯得穆棠麵容端麗,國色之姿,是小家碧玉的崔影怎也比不上的,“不想活了?”
崔影凝視著穆棠,她低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依舊倔強地站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道:“有人要見你。”
穆棠眯起眼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從屏風後轉出,穆棠冷笑一聲,不出意外看見了那一襲紫色衣衫。
楚延霄,還真是不遺餘力地想要繼續他前世的惡毒事業。
“若你今日無事,”穆棠冷眼瞧著楚延霄一如既往的笑臉,愈發覺得自己前世所遇非良人,如今看著楚延霄的臉隻想作嘔,“你今日絕對會被本宮自此誅殺。”
穆棠的聲音並不大,但足夠狠戾,她凝視著楚延霄,回想著前世的種種,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穆棠幾乎要將牙咬碎。
楚延霄淡淡一笑,他隻泠泠站在屏風邊,隻瞥了眼崔影,崔影受驚般退到門外,一時,房間安靜下來。
“殿下,草民今日不請自來不為別事,”楚延霄凝視著穆棠的臉,“隻是想確認一件事。”
穆棠抬眼:“問得不好,你知道後果。”
並非她縱容楚延霄,而是想通過楚延霄的態度,問題來達到自己的想要的結果。
有時主動並非完全主動,被動也並非毫無所得。
“殿下是重生而來,草民也是剛剛得知,”楚延霄依舊溫和地站著,眼底卻仿佛淬毒的蛇,“但草民有一事疑惑。”
“為何前世早亡的殿下,會清楚這多事呢?”
穆棠吸了口氣,她突然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視線,穆棠猛地回頭看去,她看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本該熟睡的人,她的丈夫。
沈月臨穿著一身深綠的衣,肩上披著一件厚厚的黑色大氅,沈月臨袖手站在門邊,他的身後掛著一輪圓月,愈發襯得他身姿挺拔。
沈月臨靜靜地看著穆棠,眼中平靜,似乎對於自己本該在房的妻子突然出現在這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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