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怕重慶再提起那條船的事,還好他沒有。
重慶在朝上又發出了丹田之聲:“臣有本要奏!”
大殿上鴉雀無聲,合唱班已經默認了他的明星地位,靜悄悄地等著他再奏新曲,一鳴驚人。
肯定還是上次那事,皇上絕望的想,實在不行,朕隻能忍了,自己對付這幫大臣,把這個好苗子還送出去打仗去吧。
一想到今後不能再吃飽早飯的日子,皇上就有氣無力:“重愛卿有本奏來!”
“臣參奏,三邊總督嚴承祖,專恃欺隱,坐擁重兵,觀望養敵,請旨將其收權問罪,以振我聖朝軍威!”
大殿上,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下的聲音都能聽見,滿朝的文武,都張大了嘴巴,全一個表情。
不是凡鳥啊,皇上收回了下巴,稍微鎮定了一下,這小子豈隻是水火不避,簡直就是混不吝。
連自已的嶽父都不放過,這是忠直啊,還是犯渾?難倒說,嚴承祖真的有罪?
不管怎說,這是朕當皇上以來朝上最安靜的一次,朕看,這幫大臣估計也都嚇傻了,還是老辦法,先退朝吧,回頭私下叫他進來,朕再好好問問。
皇上很納悶的回了後宮,先把大學士叫了過來,“生愛卿,今天重將軍朝上所奏,你怎看啊?”
大學士也正在琢磨,他和皇上一樣看不明白,不過,他心清楚,自己要對付的是重慶,不是嚴承祖。
“皇上,重將軍是跟著嚴大人打仗的,處處被他壓著一頭,也許是趁著外麵的流言,想借機攀誣大臣。”
“嚴承祖可是他的嶽父,他會有這無情?”
“臣聽說,他的夫人,是嚴承祖的養女,不是親生的。”
“會不會是嚴承祖真的擁兵瀆職?這次打蒙古重慶也去了,他看到了什?忍無可忍,這才大義滅親的?”
“皇上,他的夫人是養女,算不上滅親,重將軍這樣做,不過是想參奏名臣,圖一個忠直不阿的名聲罷了!”
大學士沒辦法,隻好說透了。
“唔……”皇上半信半疑。
但是很快,京城又傳出了另一種流言,
“嚴承祖刻薄貪婪,苛待養女,在東南平倭的時候殺俘虜冒領軍功,貪沒剿獲的財物,搶部下的功勞,為了堵眾人的嘴,還將養女下嫁給自己的部下,以示寬愛,是個表不一的偽君子。”
“不是的,我聽說,嚴承祖的養女是個孤女,她父親曾經也是嚴大人的手下,嚴大人受她父親所托,不忍孤女遠嫁,才許給了自己的部下。”
“什不忍呀!嚴承祖一慣搶部下的功勞,根本沒什本事,這個孤女的父親,也是被他搶了功給氣死的,他為了堵眾人的嘴,才收養起來,又不肯給這位小姐擇有根基的好夫婿,就嫁給了自己的部下,好壓著手下給他賣命,又博一個愛才的名聲。聽說,這次打蒙古,也是他這位部下女婿出力打的,又被他將功勞搶了去,如今他女婿生氣不幹了,他自己出去巡邊,就節節敗退,玩不轉了!”
“什?!”大小姐怒目圓睜,險些氣暈過去。
“你同她說這些幹什!”小白龍很生氣,可是他們是在哥哥家做客,他不好翻臉。
“我也是聽外麵的人說的,都在這傳,我也不相信,你嶽父是這種人,可是聽說,你妹夫昨天在朝上把嚴大人給參了,你們說,這倒底是怎回事啊?”
孫大郎真不是八卦,他是真的很好奇。
“他不是我妹夫!”大小姐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齊茵如!我和你不共戴天!”
孫大郎連忙左右看看,把放在一邊削水果的刀子,悄悄的收了起來。
皇上心悶得慌,什主意也想不出來,他想私底下問問重慶,可是重慶奏折上都寫的清清楚楚的了,自己總不能問:你們翁婿倆是鬧了什別扭吧?
別說當皇上的不該這問,就算問了,他肯定也不會說,要不,不就承認自己是誣告了嗎。
他想來想去,還是先去問問自己的棋友紋枰夫人,私下同她聊聊,看倒底是怎回事。
紋枰夫人還沒有進宮來,宮門上卻跑來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稟報:
“紋枰夫人在宮門口被人攔住了,那個人好像是她的姐姐,姓嚴,攔著夫人又哭又罵,說她忘恩負義,門外好多下朝的人圍著不走,夫人脫不開身了!”
皇上正在太後宮,他也正想聽聽嚴家的事,便下命道:“趕開圍觀的人,將她們兩個都帶進來!有賴著不走的,記名存檔!”
嚴家的大小姐是個大肚子,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中氣充沛:“齊茵如!你們夫妻二人,忘恩負義!為了升官,連自己的嶽父都害!忘了當初在我家,是誰好茶好飯的供養你,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把你推到井淹死!也輪不到現在讓你來陷害父親,你們!沒有良心!不得好死!”
太後嚇壞了,還從沒見過這潑的女子,一上來就大吼大叫,好像根本沒看見她和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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