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周恍惚抬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正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眸。
她剛剛的感覺並沒有錯。
站在前麵的那人,確實就是多年未見的江鬱。
其實前兩天已經見過了,隻是那會兒是她看見了江鬱,而江鬱沒有看見她而已。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林周下意識地就避開了眼神,想要加快腳步趕緊離開這兒。
林周迅速地偏過了頭,側著身子剛想要從一旁繞開。
她以為按著江鬱平日幾乎不理人的性子,大概會這直接大步走開。
沒想到這時,原本站在前麵的江鬱突然又往前邁了一步。
徹底把這條本就不寬的小路給堵死了。
林周低著頭,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口。
稍稍平複了一下之後,林周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了一句:“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說完之後,林周垂著眼簾,雙手插在口袋,靜靜地盯著不遠處的地麵。
她並沒有聽見對麵的回複。
就這沉默了好一會兒,林周突然抬起了頭來。
她像是突然失去了耐心一般,盯著江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可以讓我過去了嗎?”
江鬱張了張口,不似平日一向的沉靜,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發顫:“等等。”
可能是天色發暗看不太清,林周竟然在他慣有帶著冷意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溫度。
林周正要往前的腳步一頓。
緊接著,一陣冷風吹來,林周的腦中又想起了當年林家的事和江家的關係。
還有江鬱公司反告她們侵權的事情。
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林周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江鬱,突然笑了一下,語氣卻有些發冷:“這位朋友,我們認識嗎?”
聽到這句話,江鬱正要抬起的手突然一滯。
林周不再看他。
她提起了步子,想要從旁邊狹小的路沿上側身擠過去。
剛下過雨的小路還有些濕滑,加上林周走得又有些匆忙,一個不小心沒太站穩,就往小路旁邊尖銳的樁子上跌了過去。
“小心!”
看見江鬱的手迅速朝著她伸了過來,林周一閉眼,忍著腿上的疼痛硬是靠著尖銳的路樁穩定了重心。
然後,她一把甩開了江鬱的手。
動作有些大,林周略微蓋過手腕的衣袖往上褪了一些。
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陳舊但仍泛著紅的傷痕暴露了出來。
江鬱眼神一凜。
他突然上前一步,死死地拽住了林周的手腕。
“你幹什!”
他用勁很大,大到有些微微發顫,林周吃痛喊道。
“林周。”江鬱終於低低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林周實在有些不明白這人到底想要幹什。
是告她侵權後發現本來應該死了的研究者本人突然出現了,所以有些慌了。
還是有了新歡之後,發現從前每天纏著他的人竟然沒死,所以要仔細確認一遍。
想到這,林周突然笑了。
“是我。”她抬頭看他,“很驚訝嗎?”
江鬱正要說話,林周卻先他一步開口道:“不過,我記得我們似乎沒那熟吧,江先生。”
“你再這樣拽著我,我可快要誤會了。”
林周稍一用力,用另一隻沒有被他牽製住的手用力地推開了他。
說完,她沒有再理會身後的江鬱,轉身大步往山下走去。
其實,仔細想想他們兩人之前的種種,用“沒那熟”來形容確實算得上貼切。
最初在高中那會兒,林周其實一直都是躲著江鬱走的。
那會兒,時常遲到翹課的林周,最煩的就是自然就是拿著個小本本管理紀律,到處扣人分的學生會會長。
也就是江鬱。
她倒是不在乎自己每天又被扣了些什分。
隻是,每學期十二分的紀律分,一旦被扣光,就要被叫家長。
林周是絕對不敢麻煩林婉大駕光臨的。
但林周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確實還是江鬱技高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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