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成為朋友啊?”同桌摸著下巴, 她擰著臉露出好似吞了苦瓜般的神情,對著莉亞說道“有點噢。”
雖其言語間的真心實意溢於言表,但莉亞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退縮。她反而隻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之後悄悄地從抽屜摸出了一個油紙紅印的包裝點心。隔著豎起的書,將糕點往同桌前一推“知道啦知道啦,這個是答應給你的鮮花餅!”
同桌有些好奇,隻是課間不太方便拆開。她將包裝收進包中,對著小隻的女孩眨眨眼“在當達米安的同學之前,要不要先和我交個朋友?”
莉亞眼巴巴地看著她, 臉蛋忽然有些泛著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答著“好呀。”
早在下課前就已經騷動起來的學生, 幾乎大部分都在鈴響的瞬間, 拔腿衝了出去。同桌貝比被老師叫走了, 所以沒能和莉亞達成和女孩回家的首度成就。
慢吞吞收拾好東西的莉亞, 看了一眼前排空蕩蕩的位置。此時班隻剩下零零碎碎的幾個人了, 達米安的位置最早空掉。他向來是第一個出班級的,好似下課後於班內哪怕多滯留一秒於他而言,都是在浪費生命。
莉亞看了一會兒,直到手中最後一本書裝入包中,手中的皮扣搭上。她才站起來,從兜翻出手機犯愁, 嘴不斷嘟囔著“忘記問他要le了, 可惡。”
莉亞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冰箱快要吃空了要去補貨, 還要收拾一下昨天做過鮮花餅的廚房, 還有作業和日記要做。她有把生活的瑣碎都記錄下來的習慣, 醫生說這樣有助於治療她的病情。
推好椅子, 走出教室。走廊又寬又長, 大理石的牆麵亮的厲害,倒映出不同人千百張臉。雖然隻是一個人走,但莉亞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自己。她的第六感一直很準確,特別是在預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麵。身後的感覺像是沁入骨髓的,使背後不由為之發緊。她抓了抓自己身前的背包肩帶,五指收緊,有些不安,向著小跑出校門。
前一步,落在教學樓的最後一個台階。
後一步,被迫停止。
身體前傾的瞬間,一股力量與慣性形成對抗力,使頭皮產生難以言說的——尖銳的疼痛。發上的力量用力之大,好似要將整個身體都提起。
“嘶!”她疼的狠狠的抽了口冷氣,抬手觸碰上太陽穴。被迫仰起頭的瞬間,在看見一張長滿了雀斑的臉時,莉亞沉默了。
屏幕外的達米安已經來到屏幕前,眼神陰鷙。他手臂掄起,拳麵距屏幕僅剩毫厘之差。在即將接觸到時,他硬生生將手收住了。
不可以,這樣就接收不到信息了。
他深呼吸著,試圖壓製自己暴戾的情緒。
屏幕上的人他認識,名為邁克爾羅多維爾,哥譚市內算得上有名的地產大亨的兒子,與他向來不對付。
他為什會突然向莉亞發難,關於這一點達米安猜的七七八八。
心中蓄著的火無處釋放,他用力地將拳砸向牆麵。“廢物!”他狠狠地咒罵著自己,鮮血肆橫,無能狂怒,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莉亞當然也對邁克爾的凶名有所耳聞,據說他曾經燒毀了一個女孩的頭發,最後由他的父親賠了多少美金賠償了事。莉亞家不缺錢權,可她的父母畢竟遠在東方,縱然有心也鞭長莫及。更何況,她不確定雙親真的會在意自己的死活。
她看著邁克爾一言不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緊。她看過一篇文章,隻要你表現出足夠的反抗意思,那施暴方便成為弱勢方。
而邁克爾,顯然在這一估計之外。
他對著莉亞咧嘴笑了起來,露出斑黃的,帶著齲齒的牙關。男孩大聲說著“被我抓到了吧,小賤人!”
莉亞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什,惹到他了,於是問“為什這做?”
“有什好困惑的?”四周有人,可沒有人願意來幫助莉亞。對於他們來說,不參與施暴過程已經是最大的善良。多數人和同伴別過頭去,自覺地繞道而行,退避三舍。莉亞的費勁的將目光瞥落,望向身旁的每一個人。不認識,不相熟,有些是自己班的,可是開學起她從未與對方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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