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原本垮著的臉瞬間揚了起來,露出一個了然得意的笑:“是啊,倒也不是什人都能擁有的起。”
齊心不甘示弱,懟了回去:“早有耳聞李家小公子很有一番經商的本事,不想時隔多月,仍是將這織錦閣經營得井井有條,倒是不負他的威名。”
蘭芝聽了臉拉得更長:“多謝齊小姐誇獎了。”
誰都知曉,李家死了一個李昭,連同兒子李朱鴻一並下了獄,未來是斬是流放尚且不明。
而這李言渠暗地經營的織錦閣,並不曾大肆對外宣揚,隻是幾位舊熟小姐們私底下曾多加議論。
隻是涉及官場之事,各位小姐們家中多有囑咐,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可見著蘭芝這般得意,倒是叫人看不順眼。
仙仙三人便是在這時入了場。
“早便聽聞南珠手串難得,漂亮養人。今日一見蘭小姐的手,果真是好物配美人。”仙仙溫柔笑著,她長著一張極其張揚的臉蛋,偏偏說話時吳儂軟語般輕柔和緩,叫人聽了隻覺她人如其名,仙人般雅致。
可蘭芝一見到那張臉,心頭便湧生出自己被這個美貌女子壓了一頭的惱恨感。
許是她自來就不喜歡有人長得比她更漂亮,所以心中總是不悅,恨不得這個宇文仙早早的回了京兆府,再也不要來南瓊府才好,但樂意見到仙仙三人的大有人在。
齊心和江靈見到許久不見的好友,臉上驚喜之意揚於眉梢。
“仙仙姑娘!墨墨還有白白,你們怎來了?”
墨墨笑笑:“我們回來,自然是惦記著湘湘,許久不見了,你好似長高不少。”
江靈羞窘地看看在女子中亦算得上秀氣挺拔的三人,再不好意思地挽了耳邊碎發:“真的嗎?”
白白嘻嘻一笑:“自然是真的,上次見你還到我肩膀,這會子已經到我耳邊啦。”
齊心噗嗤一笑:“看來江大人給你補了補身體嘛,效果挺不錯。”
蘭芝見她們五人瞬間打得火熱,但絲毫沒有要同她打招呼的意思,心中不時有些氣悶,拈著酸道:“自是長個了,江大人儀表堂堂,自是想著你也女大十八變。”
江靈聽了,隻覺這人莫名其妙,一點也不想理會。
白白看著蘭芝,笑容燦爛:“蘭小姐手上的南珠真好看,想來就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的,南珠襯得蘭小姐皮膚白皙,隻是不知那朱小姐為何也喜歡南珠?”
這番是齊心解釋道:“原是因朱家祖母過壽辰,朱小姐是家的小小姐,年紀輩分都是最小,為了給祖母過生辰,攢了許久私房錢才得來這一串敬獻,惹了不少人說她孝順,得了個好名聲。”
原是如此。
那朱小姐暫時可以排除了。
至於李言渠……
墨墨則是直截了當:“上官大人是哪位?方才恍惚聽見你們說到了這個人。”
掌櫃的笑的:“這位小姐,上官大人是新近調來南瓊府的,你們應是不曾見過,我家表小姐是見過的。”
蘭芝高傲哼了哼:“上官大人是打京兆府前來辦案的,路遙之苦,正在官驛歇著,我的小舅,正是代表南瓊府的官商前去拜訪。”
這番言辭,在場的各位是一個字兒都不信的,這不明擺著就是趁著上官大人前來辦案,於是想著招的進遞一些好東西,以求得從輕發落嘛。
仙仙三人回了殷都胡莊,同趙湘湘說了她們在山中的發現,以及於織錦閣聽來的消息。
趙湘湘擰眉,思索著道:“上官大人,仿佛是那位上官政啊。”
“上官政?”仙仙三人疑惑。
那是何來曆?
趙湘湘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腦海中浮現了某個身影,道:“上官政從前被貶到過南瓊府,後來因為擅長斷案,所以替皇上解決了難題,立了功,回了京兆府,此番應是來查明李昭五品官貪腐案的。”
茲事體大,斷不可輕易破解。
是以拖到現在,終於來了個能有決斷權的大官細查李昭背後的真相了。
“那李朱鴻,會被放出來嗎?”墨墨不解問道。
趙湘湘搖頭:“上官政給我的印象還是挺剛正不阿的,這種有一說一的人,在官場上其實十分容易得罪人,但也正是因為他這種率直剛正,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才能得以重回京兆府,是以各有利弊。李朱鴻這人……真不好說。”
“怎呢?”仙仙問。
趙湘湘歎口氣:“官場上浸|淫許久的人,你們覺得是會更圓滑還是更能堅持自身,為百姓正名?”
仙仙三人靜默了會,白白歎氣:“自是更圓滑了。”
李朱鴻這個狗賊,她們還是不想叫他好過的,隻可惜他一直被關在牢,她們也沒有機會對他下手,打一頓消個氣。
唉,這世道真是太難了,想做點啥處處都是坎坷。
趙湘湘被她們三人不約而同的沉默逗笑了:“哎呀,沒事兒,我早已經放下了,你們也都別再為我糾結了好嗎?”
仙仙無奈一笑:“你知道的,負心漢總該是被捶的,隻可惜世道總是對女子不公。”
……
不公的何止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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