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還真是容易被這些廉價的東西所打動。”
沈毓手握著這束玫瑰花,怏怏的感慨著,瞅望著這束灼灼如火的玫瑰花,帶莖的刺尖也會輕易刺傷柔嫩的肌膚。
玫瑰雖美,但也狠戾。
她眸色深沉,覷著玫瑰花的花身,紛繁的花瓣亦如複雜的人心,隻不過是一束毫無價值的玫瑰花,卻引誘了無數少女為愚蠢的愛情前仆後繼、至死不休。
又一次將車窗搖下,她無情的向外扔擲,將玫瑰花拋至外麵的路道上。
她冷峻著臉,沒有任何惋惜動容的神色,係上了安全帶並發動了汽車的引擎,很快便驅車離開了這。
始終站在樹蔭下,目睹著眼前一幕的關聿,頹色將他渾身浸染其中,他睜著迷惘失落的眸子,望著地麵上那抹熾烈的酒紅色。
她不要他的花,亦將他殘忍攔截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到底該怎做,才能重新走入沈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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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枕靠在交疊錯落的手臂上,淩亂的頭發披散著遮住了麵容,她雙眼緊閉鼾聲四伏,隻有輕輕俯身細聽才能察覺到鼻息的蹤跡。
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曬落在桌子上,紗簾因風聲搖曳輕輕掀起了簾角。
男人削瘦的手指,輕輕的攀爬在女人披落的頭發,隻見他輕輕勾指,將她腮邊的發絲撩至耳後,露出了白皙的側顏。撩撥的手指摩挲女人白皙的麵龐,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好像有一隻大蒼蠅在自己臉上不斷的來回踩腳,這溫熱的觸感,讓沈毓在連綿的睡意中緩緩清醒,她輕扇著睫毛,朦朧的睜開眸子。
跟前的麵容,慢慢清晰映落在自己的瞳孔中。沈毓趴在桌子上,望著彎身近在咫尺的關聿,受到了驚慌,立馬坐直了身子。
“你為什會在這?”沈毓厲聲怒吼著,那雙惺忪的眼睛,在整個房間掃射了一遍,確定是自己的房間之後,怒目直瞪著關聿。
他為什會在自己的房間。這種意料不到的糟糕局麵,幾乎讓她險些抓狂。
“大懶蟲,你嘴角有口水。”關聿眉梢間含斂著濃烈的笑意,隻見他輕佻的說著,並沒有正麵回答沈毓的問題。
沈毓愣了下,在關聿那雙黑眸炯亮的打量下,尷尬的趕緊擦拭了下嘴角。
這家夥,幹嘛觀察的這仔細。
她眼瞼下依稀可見的黑眼圈,和辦公桌散落分布在各處的草稿圖,讓關聿止不住的心疼,尤其剛進入她房間時,看到她那近乎僵硬,枕靠在桌子上休憩的睡姿。
她這樣辛苦畫稿的狀態持續了多久,曾經獨自一個人遠在英國生活的那五年,是不是也經常這樣,為了讀書和工作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的狀況,一味地透支。
他心疼的同時,也有著無限的感慨。曾經那個一心撲在愛情上,甚至為了他自願放棄去皇家設計學院留學的女孩,已經蛻變成一個堅毅、有主見的女人呢。
等待的滋味是痛苦的,但見到她努力朝著希翼的方向發展,關聿還是由衷的慶幸著。
沈毓怪異的眸子覷著關聿,見他的黑眸複雜深邃,好似含斂著複雜的心事。
正當沈毓感到納悶不解時,他落在她身上的眸子又變成了含斂著笑意,身子半倚靠在她的辦公桌角,雙手自然的環圈抱在胸膛前。
“幹嘛用這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我臉上是有寫字嗎?”關聿說著,還抬手摩挲著自己的麵頰,“還是說我長得太帥,你被我迷住了?”
“你這人真沒眼力見,看不出來我是在嫌棄你嗎?還不趕緊走,我一點兒都不想要見你。”沈毓幽深的目光怒瞪著關聿,根本無法琢磨關聿這個人。
她幹淨利落的起身,抬手就要推著關聿往房外走。
關聿倒也不惱,嘴角依舊噙著笑容,他不依女人推搡的動作,隨手便抓住了沈毓那嬌嫩的玉手。
宛若觸碰到滾燙的烙鐵,沈毓當即縮回了手,一臉戒備的盯著關聿。
“你幹什?”沈毓橫眉冷對著,語氣格外的生硬。
“沒幹什。”關聿輕佻的說著,慵懶的聳了聳肩,他那挑逗的眼神輕落在沈毓的身上,她那衣襟敞開的睡袍,不禁露出了大片的春光。
“下流。”目光跟他對峙著的沈毓,頓時明白他眼睛看向了哪,惡狠狠咒罵著,攏住了敞開的衣襟,緊緊用手攥緊著,扼住這個惡徒想要占她便宜的任何機會。
關聿笑了笑,嘴角又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麵對這個雙頰緋紅的女人,他恨不得一直挑逗她,但一想來日方長,還是不要搞得太過火,免得真的進入她的黑名單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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