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藥師和張覺都是一路人,他們生在亂世,沒有信仰,一切就是為了利己,為了好好的活著。不同的是,郭藥師比張覺更會保護自己,每投靠一個新的主子,這廝都會迅速的博得信任。
做遼國的臣子時,他是天祚帝的忠臣。
到了耶律淳繼位,耶律大石掌控朝政,他立刻又是耶律大石的忠臣良將。
然後他又投靠大宋,降宋以後,他立即便給皇帝上了一份極富感情的奏折,在字行間,郭藥師的一片忠心溢於言表,以至於很有文學氣質的皇帝被感動的潸然淚下,於是當即加封他為恩州觀察使,都督涿州等幾州軍事。等到收複燕京以後,郭藥師已經成了燕京的軍事最高長官,麾下常備兵馬五萬,鄉兵三十萬,就連燕京的王安中也失去了對他的鉗製,這廝成了徹徹底底的地方實力派。
這就是郭藥師的花哨操作!比萬花筒還花,三姓家奴就是個鳥!武大是主角,可是論驚險刺激、臉皮厚度,跟人家一比連小字輩都算不上。
接下來,隨著宋金戰亂,郭藥師會繼續他的輝煌,直到金國卸磨殺驢,他才會死翹翹。
宋金邊境的摩擦大宋絲毫沒有引起警惕,依舊歌舞升平。
梁山經過一年多的整頓,已經大大的夯實了根基,不但軍校、錦衣衛學校人才輩出,就連新成立的專業學校也碩果累累。在這所學校,武大嚐試性的按照後世的分科理念,培養屬於梁山的刑偵人才,就連行政官員也細分開來,不再眉毛胡子一把抓。
軍隊經過強化訓練,已經對騎兵產生了免疫,不會對騎兵看見就產生畏懼感。
期間武大發動李俊的海軍,不是的從海上向北方滲透,吸收了不少像滄州母豬龍一樣的豪商,從金國、朝鮮向梁山走私戰馬,梁山的騎兵已經發展到了破天荒的六千人。在大宋的北方已經算是首屈一指了。
質的清河的是武大早就碩果累累,家的三個老婆在他辛勤的耕耘下,都已經相繼懷孕生子。唯一不和諧的就是武二郎這廝,堅決抵製結婚。這兩年難得的和平,呼延通、高英等人都相繼成家。這廝卻是鐵石心腸,堅決不婚。
就連武大也無可奈何。
武大心清楚,屬於漢人的浩劫就要來了!
大宋根本就毫無防備,河北的防線形同虛設,金國鐵騎可以長驅直入,一直攻打到黃河北岸。而兩次的靖康年間金國的兩次南侵都是選擇在冬季。黃河結冰,黃河天險也就完全的不起作用,金人才可以越過黃河直奔東京城下。
武大記不清具體的時間,卻依舊密令後勤以及幾個統兵大將做好了戰爭的準備。
金國,中京城。
金國的所有高層正齊聚這,商議著足以改變宋金戰略格局的事情。
新君完顏吳奇買,也就是史書上的金太宗高坐禦座,下邊的重臣分列兩旁。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已經徹底綁定,這兩個金國俊傑在帝位爭奪中雙雙出局,為了應對皇帝即將到來的打壓,隻能抱團取暖。而且攻打大宋也是他們二人共同的利益所在。
完顏阿骨打在世時,對宋朝的戰略也都是通過他們二人實施,因此,新繼位的完顏吳奇買也暫時撇不下自己的兩個眼中釘,隻好捏著鼻子忍受,好在利益足夠大,對於金國來說,宋朝的花花江山實在太有吸引力了,就連皇帝也不能免俗。
完顏宗望出班,麵對著群臣和皇帝,慷慨陳詞:“宋國的皇帝老兒糊塗到家了,郭藥師這個朝三暮四的狗東西居然會在宋國混的如魚得水,在咱們大金,早就殺了喂狗了。但是這個人對咱們大金來說,價值萬金,因為這種貨色隻會臣服於強者,我大軍開到燕京城下,投降最快的就是這種人。”
“我大金已經完全吞並遼國,兵強馬壯,擁兵百萬之眾,如今正值秋高氣爽,馬匹也足夠膘肥體壯,南朝的花花江山也該向我大金敞開懷抱。”
“諸位試想,有宗翰將軍統軍由雲中南進,攻太原,過平陽,直插洛陽,為西路軍。我從平州出發,進攻燕地,隻要燕地一下,宋國在北方的其餘防線不值一提,以我大軍精銳騎兵的速度,一日夜可以急行軍三百,河北到黃河沿線一馬平川,正是我騎兵縱橫往來的天然獵場,誰能阻我大軍前進?”
“如今是秋季,等到我大軍完成所有的部署,再經過行軍,趕到黃河一線正好就是冬季,黃河結冰,所謂的天線也就一文不值,隻要我們過了黃河!”
完顏宗望的臉上泛起了興奮的光彩,眼神熾熱,熠熠發光,激動的揮動雙臂:“陛下!我們完全可以一舉攻破宋國的東京城!您將會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無雙的帝王,開辟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功業!凡日月所照,盡為我女真人的牧場。我們就能奴役漢人,讓他們的女人給我們打進的勇士繁衍孩子,讓他們的工匠給我們金國生產精美的瓷器、刀劍,給我們放馬牧羊!宋國所有的財富都將是我們的!”
金國的高層徹底的被完顏宗望給燃爆了野心,一個個像看見紅布的公牛一樣。大宋的繁華早就讓這些掠奪成性的強盜們垂涎三尺,經過完顏宗望的一通忽悠,全都把興奮、渴望的眼神放在了禦座之上的完顏吳奇買。
完顏吳奇買也動心了!
更為關鍵的是,他是新君繼位,需要拿出出色的成績建立自己崇高的威望,才能震懾一群桀驁不馴的臣子。說到底,女真人還沒有改掉以往部落製度的習慣,皇帝也僅僅是最強的部落領袖而已,如果自己太拉跨,皇位絕對不穩。琢磨清楚其中的利害,完顏吳奇買當即拍板,完全同意了宗望的戰略構想。
金國這個龐然大物開始了戰爭的準備。
作為戰爭的前奏,兩國交戰,自然不能學倭國的不宣而戰那一套,金國派遣使臣向宋朝遞交國書,張覺這個被砍頭出賣的倒黴蛋又一次被拉出來作為理由,要求宋國不得再接受金國降人。同時為了彌補金國脆弱的心靈傷害,大宋應該對金國做出賠償。
不但金國以前答應歸還的燕雲之地停止歸還程序,大宋還必須增加歲幣,懲治接受叛將的宋國大臣。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宋朝廷頓時紛紛擾擾,滿朝上下頓時都在討論如何讓金人消火,提議出欄的方案多如牛毛,居然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是發動戰爭的前奏。
張記烤鴨坊。
陳東和李若水相對而坐,氣氛壓抑。
東京的繁榮依舊,夜市照樣還是人流不息,夜半時分,照樣是熙熙攘攘。
陳東歎息道:“清卿兄,一晃幾年過去了,還記得當時武陽兄弟是怎說的?大宋如羊,遼國如狼,金國似虎,如今猛虎要張開血盆大口吃人了!難道滿朝諸公真的一個也看不出來?”
李若水嘲諷道:"怎可能!你我這樣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這些人精怎可能不知道?都是做戲而已,陪著陛下圓夢,夢想著還要收回燕雲所有的地盤。這些家夥也有僥幸心理,以為金國人還是要錢,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就根本算不了什大事。“
陳東在肚子誹謗,當然不是大事了!又不用他們自己出錢。
幾年時間,陳東、李若水早就參加科舉,現在也是大宋朝廷的小官,隻不過都沒有外放,還在東京城廝混,在衙門當個小透明的低品級小官,苦熬資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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