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沒說話。

    “我不懂你究竟怎想的。”蔣歆看著他，幽幽道，“在我印象，溝通使向來公私分明。”

    紀還是沒說話。

    窗外雷電翻湧，浪花夾雜著雨珠一下下拍著玻璃窗。紀甚至隱約看見閃電之中夾雜著紅光。

    這並不是好現象。

    在紀記憶中，這種暗紅色閃電通常意味著罰。而身為天神卻不歸位，要怎罰來著？回憶了一會兒，紀記起蔣歆的話：神不歸位，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你以為是鬧著玩的？

    輕輕歎了口氣，紀伸手撫上玻璃。

    可能是感知到紀氣息，窗外電閃雷鳴越發劇烈。甚至有那兩三道閃電緊挨著窗子劈下來，電光映照之下，房間亮如白晝。

    蔣歆皺眉看著這一切。

    在第四道閃電對著窗子劈落的同時，蔣歆上前，抬手護住了紀頭頸。

    玻璃碎裂聲，屋頂的燈閃爍片刻，突兀亮起來。緊接著，紀手機也嘟嘟響起視頻邀請。

    紀胡亂按了兩下，眼睛死死盯在蔣歆身上：“你？”

    蔣歆甩了甩手，不少玻璃碎屑隨著他動作濺落在地。但仍舊有那一兩片紮在他胳膊上。蔣歆皺眉，用指尖捏住其中一塊。

    “我艸？！”一聲驚吼。

    蔣歆動作頓住。他捏著玻璃碎片，偏頭看紀。紀錯愕地看著手機。

    手機屏幕上，鄧城眼睛瞪得溜圓：“你們這是打起來了？”

    “打什打。”紀深吸口氣，意識到自己胡亂按的那兩下不小心接通了視頻。

    “真不是打起來？”鄧城稍稍鬆了口起，眼睛還緊貼在屏幕上，“我怎看著蔣歆都見血了？”

    他這一說，紀趕緊把目光挪回蔣歆身上。蔣歆指尖捏著塊碎玻璃，手臂上還紮著另一塊。眼看著鮮紅血液從玻璃邊緣滲出來，紀有點慌了：“你別動，我去找醫藥箱。”

    “沒事。”蔣歆扔掉第一塊碎玻璃，又順手把第二片也扯出來。確認傷口沒有殘留的玻璃碴兒，他抬手扯紀t恤。

    紀嚇了一跳，卻沒敢掙紮。

    把紀衣服撕開，又仔細撕成條，蔣歆把布條和流血的胳膊一同舉到紀麵前。

    紀趕緊接過布條，小心翼翼幫蔣歆包紮。確認纏好後，紀又認真打了個結：“這樣行？”

    “應該行吧。”蔣歆盯著那個結看了幾眼，“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想不到哥能把蝴蝶結打成這樣。”

    “這不挺好的。”紀也盯著那個結看了看，聲音越來越小，“再說，結不散就行了。你又不是小姑娘，要那好看幹什？”

    “對對對，哥長得帥，說什都對。”蔣歆笑起來。

    紀咬牙，有心罵句什。手機噗呲一聲。紀這才記起還在視頻。

    他清清嗓子，從沙發上拎起手機：“什事？”

    “你們這到底怎了？”鄧城試探著問，“運動激烈到把玻璃幹碎了？”

    紀：“別把你跟譚星虞的偉績往我身上套。就是窗子碎了，他倒黴剛好被玻璃砸著。”

    “真的假的？窗子好端端的還能碎？”鄧城半信半疑。

    紀懶得廢話，直接旋轉鏡頭對向窗邊。盯著窗子上碩大的圓洞，鄧城驚得又罵了句艸：“這這是被隕石給撞了？”

    “差不多吧。”紀歎口氣，“雷劈的。”

    鄧城瞪著眼睛感慨了好半天。紀不得不打斷他：“到底有什事？沒事掛了。”

    鄧城這才記起正題：“熱搜你看了沒？”

    話音未落，鄧城又自行否定：“你這孤男寡男獨處一室的，肯定沒時間看。這跟你說吧，熱度和預計差不多，唯一變數是多了個熱搜。不過也不是什黑熱搜，隻不過你和你心肝寶貝被組了cp。”

    頓了頓，鄧城聲音遲疑：“我說，這熱搜該不會是你自己買的吧？”

    紀：“我”

    蔣歆突然叫了一聲：“啊。”

    紀皺眉看他：“你幹什？”

    “疼啊，還不許人家叫叫？”蔣歆懶洋洋捂著胳膊，“也不知道是保護誰受傷的。”

    “原來還是英雄救美的戲碼？”手機，鄧城咂舌，“這我就要替小蔣說兩句了。人家為你受的傷，叫叫怎了？”

    “就是，叫叫怎了？我又沒有哥叫的大聲。”蔣歆跟著小聲嘀咕，“還是說，哥想讓我給城哥表演你的叫法？”

    紀咬牙，狠狠踹了蔣歆一腳：“叫叫叫，你隨便叫。”

    因為這個打岔，買熱搜的話題被掀過去。紀又和鄧城聊了兩句後期引流問題。掛斷視頻前，鄧城突然道：“差點忘了，老沈那邊通知半個月後進場。”

    老沈就是沈力信，紀上部片子的導演。同時，他也是紀下部片子的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