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嘰呱啦的給沈承恩說了許久那花枝她是怎從城外帶回來,又是怎細心養著,想要送給他的,可是他一直不來,花死了,她也要難過死啦。
沈承恩看著麵前這個身高剛到自己大腿的小姑娘,他比劃了一下,從這一點點到現在這高,怎就長的這快呢?
安常見他沒有說話,賭氣道:“你根本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不想理你了。”沈承恩這才收回亂飛的思緒,憑空幻了幾枝桃花來:“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桃花?”隱約記得,天宮神君們喜歡將它拿來釀酒喝。
安常啊了一聲,眼睛發亮:“就是就是,大哥哥你果然是神仙!”
沈承恩覺得可笑:“難不成你一直覺得我是在騙你?”
“沒有沒有。”安常忙搖頭,指著碧藍色的天空道,“你們是住在那上麵嗎?上麵有很多神仙嗎?他們都跟你一樣好看嗎?還有還有,你會變桃花枝出來,那你能不能變其它東西呢?還有……”
“打住。”沈承恩打斷她道,“每次你隻能問一個問題。”
這可難倒安常了,她冥思苦想了很久,最後苦兮兮地說道:“我今天能不能問兩個問題啊?大不了,將下一次的機會用到今天。”
沈承恩沒吭聲。
安常也不管他同意與否,張口問道:“你為什要來這兒?你是喜歡我家才來的嗎?天宮是不好嗎?”
沈承恩道:“天宮很無聊,我來人間尋些樂子,你出生那日我剛好路過此處,瞧著與你有緣,便來了。”
他來此處,遇見安常,的確如此簡單,不過是無聊在人間晃蕩,恰好入了薛府,恰好看到她的出生,恰好他想要看看凡人的生老病死是如何的?這多恰好撞在了一起,便成就了他與安常的緣分。
安常沒再繼續問下去,因她私心覺得自己已經問了三個問題,沒被沈承恩發現,簡直是走運至極。可她似乎沒反應過來,沈承恩的回答頂多隻是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如此算來,還是她吃虧了才是。
她將那花枝借花獻佛的又送回給了沈承恩,沈承恩古怪地看著她:“我拿它來做甚?”
安常天真道:“觀賞啊。”
沈承恩不是很想要:“在我們那,這樣的花多的是,而且他們都是拿來釀酒的,花要在枝頭綻放,才有生命力,也隻有那樣的花才有觀賞的價值,這種被人從枝頭折下的花是沒有靈魂,徒有外表的死物。”
他說:“我不喜歡死物。”
安常那時還小,哪懂這些,隻是問:“花也能釀酒?好喝嗎?”
沈承恩不怎喜歡喝酒,但想起天上神君們喝完桃花釀的那副樣子,遂得出一個不怎確定的結論:“應該好喝吧。”
之後,薛父請了教書先生回來教安常讀書認字。安常雖然不怎喜歡,但還是聽話的應了父親的要求。偶爾沈承恩也會在旁邊陪著她看書認字,有他在的課堂,安常就會格外用功,先生不管講什,無聊的或者是有趣的,她都能聽進去。
有時候,先生突然發問,安常若是實在答不上來,就會請教旁邊的沈承恩。
沈承恩好像博學的很,什東西都知道,每次都能幫安常蒙混過關。隻是有一點,他是個臭棋簍子,安常學習下棋的時候,他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幫不上就算了,他非要指指點點,害的安常常常被先生罰著洗棋子和分揀棋子。
聽母親說,生於他們這樣家族的女孩子,琴棋書畫都是要學的,她雖然不求安常像她的姐姐那樣,樣樣精通,但最起碼,出門在外的場合上,不會丟了薛家的臉麵。
平時他們再怎寵著安常,但正經時候,薛家的麵子也是要顧著的。
薛善棋藝精湛,有時候連先生都會敗在她的手下,所以她偶爾也會教一下安常。她比先生懂得如何給安常傳授下棋要點,知道怎說,安常才願意聽,能聽懂,長此以往,安常的棋藝總算是可以上得台麵。
在一次家宴上,薛家旁支的一位婦人故意想要給作為嫡係的薛父難堪,先是讓自己家的女兒當眾彈了首曲子,然後就看著薛家的安常說道:“聽說安常近日也在學彈琴,不如讓她也給我們表演表演?”
安常剛學琴沒多久,哪能跟她家那學了七八年的姑娘相比?安常不想當眾出醜,使勁衝父親使眼色。父親接收到了:“她天資平庸,樣樣倒是會一些,就是不怎精通,還是別獻醜了。”
那婦人不依不饒:“二哥說的這是什話,什獻醜不獻醜的,在場的都是自家人,我們都是喜歡安常這小姑娘的,所以就想要她表演一下,好讓大家都開心呢。”
薛善再清楚不過安常的水平,起身端端正正行禮道:“嬸嬸若是想看,便由阿善來為大家表演吧。”
那婦人鐵了心要他們家出醜,怎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阿善彈的琴,我們前幾日才聽過,今兒叔叔嬸嬸們,就是想要聽你妹妹彈呢。”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