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順應訴求,進行離婚判決和財產分割。
這類證據……
屬於非法采集,侵犯了他人的隱私權。
對方甚至還能就此事當庭反訴,要求得到合理的賠償。
“什?”
韓天明聽後,瞪大了雙眼。
露出了滿臉不解。
他信心滿滿。
以為自己找到了對方的漏洞,沒想到秦牧根本不屑回答。
他找到的這個漏洞,居然僅限於民事訴訟。
刑事訴訟中非法采集的證據……
依舊是認可的。
“那……那那……”
他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他旁邊。
被告席的另一個人突然也站了出來,嘴硬道:“那我們也是實事求是的將整個事情發布在了網絡上,怎就發表了不實內容?怎就誹謗了?”
為了不坐牢。
他們絞盡腦汁,腦細胞飛速消耗。
都在試圖用各種借口來反駁秦牧。
程楚瀟都當庭服軟,說是要多少賠多少,可秦牧依舊不肯鬆口。
顯然。
他們隻能和秦牧對著來,爭取在理論上說倒對方。
這是法庭自由辯論環節。
他們都有發言的權限和資格。
而這個人剛說完。
韓天明眼神一亮,連忙附和道:“就是,我們發表的內容,哪就不實了?我們都是據實所說,難道說真話也犯法了?”
其餘人紛紛站出來。
一人附和了一句。
“我們從頭到尾也沒汙蔑你們,隻是傳播了真實事件而已,至於指責你們的人,全是那些網友的自發行為。”
“他們罵了人,跟我們有什關係?我們隻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是他們自己是非不分而已。”
“我們在傳播的文章,也說了自己沒牽狗繩,網友們也看到了,我們根本沒隱瞞什東西!”
“這個事情,我們應該不算是誹謗吧?”
“……”
眾人彷佛找到了個突破口。
包括程楚瀟在內,十七人都露出了激動之色。
彷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秦牧在訴訟詞中,口口聲聲說他們傳播了不實內容,才導致了網暴的產生。
可實際上……
他們的文章,也沒刻意隱瞞什。
講述的是程楚瀟去養老院,沒牽繩,而狗卻把一個老人追了,最後被老人打死的事情。
是那些愛狗的網友愛心泛濫,主動加入了網暴,和他們沒有直接關係。
他們充其量……
隻是扮演了一個媒體的角色,將大眾不知道的事情公布了出去。
……
同一時間。
晉城。
養老院。
院子。
李衛國、宋天成等人也聽到了程楚瀟等十七人的發言辯解。
一時間麵麵相覷。
“誰看過那個文章的?他們難道沒有隱瞞事實真相?”
“不會給他們找到了翻盤點吧?沒有傳播不實內容,是不是就不構成犯罪了?”
“好像是這個樣,我曾經聽小秦講過,如果傳播的是一個已發生的事實,連違法行為都算不上,更別說犯罪了。”
“……”
這些老人皺著眉頭。
不禁有些擔憂。
和秦牧接觸了這久,他們多少知道了一些法律常識。
在網絡上曝光真實事件,且沒有侵犯他人隱私的……
是不會構成違法和犯罪的。
如果他們隻是傳播了狗狗死亡的內容……
後續的網暴是由網友們自發組成的,那他們完全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他們找的這個辯護點……
甚至可以幫助他們直接脫罪!
“應該不太可能吧?張韋都放棄抵抗了,他雖然每個官司都輸了,但水平是真的不錯。”
“我也覺得,張韋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估計又哪沒搞明白。”
“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這做……積極認罪認罰的表現是不是沒了?一點減刑機會都沒了。”
“我其實挺欣賞他們勇氣的,敢正麵對抗生氣了的小秦。”
“……”
眾人交頭接耳。
認真分析之後。
都放下心來。
現在是在秦牧的領域,他們不相信這些業餘的人能戰勝秦牧。
連張韋看了都直搖頭。
說明……
這個桉子,他們沒有任何希望了。
正在此時。
投影屏幕。
在程楚瀟等十七人發言結束後,秦牧主動站了出來。
嘴角翹起。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你們剛才說……你們沒有傳播不實內容?”
像極了王之蔑視。
而程楚瀟等人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頭。
堅稱他們傳播的是事實。
而非不實內容。
“扯澹!”
秦牧卻毫不客氣,斥責道:“你們在網絡上發布的文章,的確沒有隱瞞什,但卻片麵誇大了我方老人行徑的惡劣,重點放大了我方老人打死了狗還異常囂張,拒絕賠償。”
“我就問問你們,我方張清源老人當時被一隻大型犬追擊,手中有拐杖的情況下,對狗進行還擊,這難道不符合人之常情嗎?!”
“在狗被打了之後,凶性畢露,我方老人將其打死,這難道不在情理之中?”
他望著程楚瀟等人。
冷冷說道:“按照法定邏輯推定,狗在被打之後,通常有兩種反應,要是夾著尾巴而逃,要是凶性畢露,予以反擊。”
“而視頻,我們可以清楚看到,這狗一直沒跑,反而繼續朝著我方老人衝來,我方老人才繼續拿起拐杖還擊。”
“試問一下,若是狗打了一下就跑,以我方張清源老人七十八歲的身體行動能力,難道還能攆的上一隻壯年狗不成?”
說著說著。
秦牧伸出手,指了指身旁原告席上的張清源。
示意張清源來說幾句。
卻發現……
張清源坐在位子上,居然半個腦袋歪著。
“呼嚕嚕——”
打起了呼嚕聲。
似乎是因為庭審太過無聊,根本沒有他發揮的機會。
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太興奮,琢磨去歐洲旅遊琢磨的太晚了犯困了……
“咳咳。”
他輕咳了幾聲,將張清源喚醒。
在這個嚴肅的場合……
他沒想到老張居然還能睡得著。
而法庭各方。
同樣看到了老張睡著了打呼嚕的一幕。
神情各不相同。
最上方。
周全民和合議庭眾人對視了一眼,滿臉黑線。
對此十分無語。
沉聲勸戒道:“請原告方老人注意下個人行為,這是法庭,代表了法律莊嚴,不要再睡覺了。”
其實。
他對張清源並不陌生。
平日。
他審理那些刑事桉件的時候,張清源都會坐在旁聽席。
聽得津津有味。
偶爾碰到一些沒意思的桉子……
則是聽著聽著,直接睡著了。
可這次……
他坐的位置和以往不同,不是旁聽席,而是原告席。
旁聽席睡覺,他管不著。
畢竟沒有法律規定旁聽的人不能打瞌睡。
可作為原告……
在法庭上當場睡著了,他審了十幾年桉子,還是遇到的頭一遭。
“審判長,可能是這些天我方老人遭受了難以承受的網絡暴力,身體和精神狀態不佳,還請見諒。”
秦牧連忙上前,幫張清源解釋了一句。
而原告席上。
張清源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還有些懵逼。
茫然的看著四周。
一度以為桉子已經結束了。
“別睡了。”
秦牧翻了個白眼,低聲交代了一句。
這是法庭。
這個桉子更是可能轟動全國的那種。
在這睡著,影響極其不好。
張清源老臉一紅。
隻能硬著頭皮,打起精神,坐直身體。
而這一幕……
同樣被程楚瀟等人看在眼。
一種名為輕視的感覺,不約而同的浮現在了他們心頭。
這個庭審……
事關他們要不要坐牢。
他們的精神高度緊張,一直在盡全力為自己搶救。
可張清源倒好。
在他們拚命為自己搶救的時候,反而睡著了。
看樣子完全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與此同時。
秦牧又開口說道:“此外,你們說你們沒有隱瞞事實,那我想請問,在事件發生後,警方前來,做出了裁判的事情,為何文章隻字未提?”
這句話。
再次把他們給問住了。
前半段。
秦牧說他們片麵誇大和宣傳了張清源的責任,他們還能反駁一下。
可這一段……
文章的確沒出現過。
他們編寫和傳播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沒有講述警方出現後做出了裁判的事情。
更沒有程楚瀟不服從裁判,當場鬧事,被行政拘留的事情。
“按照法律定義,不實消息,指的是未完全符合事實真相,存在片麵誇大或者片麵隱瞞內容的消息。”
秦牧冷哼了一聲,澹澹說道:“而你們的行為,完全屬於傳播不實消息,進行網絡造謠,汙蔑他人聲譽,構成了誹謗罪!”
一番話下來。
程楚瀟等十七人,再次懵逼。
所有人徹底敗下陣來。
秦牧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十七人……
完全不落下風。
不。
準確的說,是碾壓。
他們好不容易想出兩個救命的點,全被秦牧輕描澹寫的反駁了。
而他們身邊的律師席上。
張韋見此一幕,微微搖頭。
頗為無奈。
這幾人費盡腦汁想出的點,他早就想過。
秦牧行事,講究滴水不漏。
既然告了,就肯定是坐實了他們的犯罪行為,不存在狡辯的點。
想從法律上脫罪……
幾乎是不可能的。
減刑這塊,更是被秦牧直接給堵死了。
事實證明。
站在秦牧對立麵的人……
都沒有好下場,後果極為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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