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剛才秦牧在審前庭上,絲毫不見慌亂。
侃侃而談。
先懟法官,再懟喬治。
麵對喬治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犯怵。
完全不像是個實習律師。
“老劉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陳天闊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旁邊的秦牧。
這次。
他是受好友之托,才主動幫忙的。
好友給他打電話的時候……
就直言,讓他當個擺件。
其他的交給秦牧。
他根本不用操心什。
原本。
他以為好友是跟他開玩笑,並未當真。
誰知……
秦牧表現的這勇猛,居然在審前會議上給他上了一課。
“走吧,該回去了。”
律師席上。
秦牧見其他人都陸續離開了,也站起了身。
帶著張清源和馮翠花兩人。
打算離開審前庭。
陳天闊見狀,連忙跟上。
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居住的旅館。
一到地方。
旅遊團的老人便急忙圍了上來,詢問今天審前會議的情況。
“怎樣,法院確定了什和解方案沒?”
“對方有沒有提出很過分的要求?國外居然還有審前會議這個環節,這也太麻煩了。”
“今天贏了沒有,錢還要不要給?”
“在你們去參加審前會議的時候,旅遊團的人又來了,說是準備去下個地點,讓我們每人再交1000塊的路費。”
“這個黑團,我當初就不該貪便宜選它的!”
“……”
這些老人們一邊詢問著進展情況。
一邊對著旅遊團的人咒罵了起來。
他們……
和張清源並不同,早就迫於壓力,繳納了兩萬塊錢的捐款。
本想著息事寧人,退一步是一步。
卻不料……
這個旅遊團完全沒有放過他們的想法,還在想方設法的宰他們。
這一次。
在張清源的影響下,他們一分錢沒給。
而旅遊團的人似乎沒料到他們這個“團結”,罵罵咧咧的走了。
“今天啊——”
張清源看著同行的這些老人,故意賣了個關子。
拖出了一段尾音。
吊足了眾人胃口。
才悠哉遊哉的說道:“今天我們大獲全勝!”
隨後。
在眾人希冀的眼神,他將審前庭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說實話,對方律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但很可惜,他們遇到了我……咳咳,以及小秦!”
他搖頭晃腦。
神情充滿了得意,仿佛這次能贏,全是他的功勞一般!
在他的描述。
對方律師發揮非常出色,但他絲毫沒有退讓,據理力爭。
再加上秦牧……
兩人的戰鬥力,直接將對方碾壓。
“老張你……這厲害?”
在張清源講完之後。
旅行團的老人們都滿臉驚訝,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紛紛好奇打量著張清源。
“沒看出來啊,平時悶葫蘆一個,沒想到你居然也精通法律?還是國外的法律?”
“厲害了厲害了,老張深藏不漏啊。”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不是一般人,在整個團,除了我,就屬你牛逼了。”
“對了老張,那現在情況怎樣?我們的錢能不能要回來?”
“……”
眾人對著張清源一頓誇讚。
誇完之後。
又詢問起了桉情的後續。
他們之所以一直沒走,其實也是不甘心。
想要拿回自己被這些旅遊團坑的錢。
這些錢……
都是他們存了半輩子的積蓄,少一分錢他們都很心痛。
“這個……”
張清源老臉一紅,沒敢在裝逼。
隻得退到秦牧身後,讓秦牧來解釋目前的桉件情況。
“我們目前隻是暫時占據了上風,還沒有塵埃落定,對方……還是有許多應對方法的。”
秦牧走上前,看著眾人說道:“具體的還要看明天的審前會議結果。”
他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今天審前庭上,他的確給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可實際上……
並不能讓對方直接認輸。
這些黑旅遊團的人不見黃河心不死,是不可能這輕易就還錢的。
“還要繼續打官司?那我們的錢不是遙遙無期了?”
“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幹脆買機票回國去了。”
“兩萬塊錢啊,我當初是瞎了眼,才相信了這個旅遊團。”
“套路太多了,現在的社會太複雜,人心太浮躁。”
“……”
旅行團的老人們聽後。
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對於結果,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這幾天。
他們也給子女打過電話,了解了一些相關的法律。
愈發後悔。
合同或者協議,是不能胡亂簽字的。
簽字之後……
將要承擔許多法律責任。
並不是一句被詐騙就能解決的。
他們現在連旅遊團詐騙他們簽字的證據都提供不了,當時更沒有錄像或者語音。
空口無憑。
這樣打官司很容易敗訴。
“秦先生,這個桉子……後續可能會更加難打。”
一旁的陳天闊見狀。
也從激動中清醒過來,正色道:“對方今天是始料不及,才會慌了陣腳,等反應過來,肯定有一套方法來應對的。”
秦牧今天找到的這個點……
比較刁鑽。
他同樣沒有想到。
可法院給了對方一天時間,對方有喬治在,一定可以想出一個合適的應對方法。
憑這一點……
是不足以致命的。
局麵……
並沒有張清源想象的這樂觀。
可秦牧卻聳了聳肩,似乎沒有太大的壓力。
隨口說道:“明天再看吧。”
陳天闊張了張嘴。
有些欲言又止。
但一想到這個桉子是秦牧全權負責的,索性沒再說話。
他……
幹脆老老實實當個翻譯。
順便看看秦牧到底是有什後手,居然如此胸有成竹。
……
與此同時。
阿姆斯市。
某律所。
許立明、趙彎兩人在審前會議結束後,便跟隨著喬治來到了他的律所。
“坐。”
喬治讓人給兩人倒了杯茶,示意兩人坐下。
可是……
許立明和趙彎兩人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根本坐不下。
兩人都焦急的看著喬治。
表情十分難看。
“這次法官要求我們公示相關賬目,但我們的資金……都沒進入教會的賬上啊。”
許立明歎了口氣,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澹然。
在辦公室。
他不斷走來走去,思索著方法。
“喬治,要不我們準備一下,給法官送點東西,讓法院那邊睜隻眼閉隻眼吧?”
忽然間。
旁邊的趙彎突然提了個建議。
把喬治嚇了一跳。
連忙說道:“你知道這次審理我們桉件的法官叫什嗎?他叫安東尼,審理了四十多年的桉子,從沒拿過錢,你要是敢送錢,當天下午就要接受聯邦局的調查。”
神特的送錢。
這種方法……
和自尋死路沒有區別。
人家光是工資,就超過了他們這群辛辛苦苦的打工仔了。
在阿姆斯市……
更是享有極大的威望。
無數民眾都喜歡他的審判方式,擁有大批量的粉絲。
他絕對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自毀前程。
“那……要不咱們把賬目先給填充了吧?”
趙彎皺著眉頭,又提出了一個建議。
這次喬治還沒說話。
許立明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填充有屁用!”
“我們賬目的資金,當時便轉出來了,你以為填充了在數字貨幣上沒有記錄?”
“你填充虧空的資金,看似沒區別,實則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做的話,更像是不打自招!”
他從事這行多年。
對賬目上的資金十分了解。
每筆資金都有固定的編號,即便是虛擬的,也是獨一無二的。
當時旅行團這些老人的錢……
全被他們以非法方式轉出去了。
就算再填充新的資金,也不是之前的那筆錢,隻要對方一用心便可以查出來。
甚至……
對方都不用開口,隻要讓法院察覺到了這一點,法院自己便會主動去調查。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幹脆等死算了,總不可能我們……要把這些老頭的錢全部還回去吧?”
趙彎揉了揉頭發,顯得十分糾結。
這些錢……
他也分了一部分。
而且早就用光了。
如果真要追究的話,他可是一分錢也還不出來。
“當然不用。”
正在此時。
喬治看著兩人,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對方律師的這次反擊,的確出乎了我的預料,但並非沒有應對方法。”
話剛說完。
許立明和趙彎兩人便轉過頭,不約而同的盯著他。
喬治頓了頓。
接著說道:“對方假借查詢捐款的明細,來拖延審前會議的進程,不願意接受調解,更加說明了對方心虛,不敢跟我們打官司。”
“我們隻需要解決了捐款資金的問題,使其合理,對方估計就山窮水盡了。”
“而我們幹脆一點……推出一個替罪羊,把這個事情抗了過去。”
說著。
他若有若無的看了眼趙彎。
眼中的神色不言而喻。
趙彎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後退幾步。
警惕的看著喬治。
許立明聽後,也是皺了皺眉頭:“喬治律師,你是……什意思?”
“很簡單,讓某個人當替罪羔羊,承擔這數十萬金額的貪墨。”
喬治聳了聳肩,語氣平澹的說道:“在我國,這一類的挪用公款行為,判處的刑罰並不嚴重,最多兩年就出來了。”
說著。
又特意看了眼趙彎。
趙彎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又後退了幾步。
小心翼翼的問道:“不會是……要犧牲我吧?”
從喬治的話行間……
他大概聽出了這層意思。
神特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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