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垢送給秦風兒的,本以為被她帶走了,卻不想出現在這,出現在淩波的手中。
難道她的都是真話?她會回來,會找她報仇,會親手殺了她嗎?
李明淵搶上前,一把將玉鐲從淩波手中奪過,在太陽底下仔仔細細的打量。
是了,眼前之物就是李垢送給秦風兒的東西,定情之物豈能有假,當初還是他看著珍司局一點點打磨,一點點雕花,彼時他閑散的很,手底下管理的事物中,恰好有這珍司局。
女人猛然衝上前,猝不及防的抱住男人的大腿,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往他身上糊:“夫人,淩波錯了,淩波不該跟你爭,不該陷害你,都是我的錯,放過我家人,殺我,殺我啊!哈哈哈……”
一隻手折了,她並沒有多大的力氣,隻是抱著李明淵的腿,又哭又笑,又求又鬧。
怡心閣眾人冷汗津津,若是在這下去,他們遲早會被她這個瘋婦牽連死不可。
可對方是帝王,他們有心想要衝上去將淩波拉過來在揍一頓,也不敢當著帝王的麵撒野。
嫪毐陰鬱的眼,閃耀著血腥的光芒,衝著侍衛怒吼道:“都站著幹嘛?還不趕緊把她拉下去賜死。”
侍衛被嚇傻了,被老太監這一吼,登時醒過神來,上前去拉淩波,卻聽李明淵冷聲道:“慢著。”
眾人的目光登時落在了他臉上,年輕的帝王,麵色陰沉的凝視著嫪毐,視乎才發現某些秘密一般,訕訕的笑:“孤不知,何時孤的王宮,要你一個閹人了算了?”
冷汗瞬間襲遍全身,他怎忘了,眼前這位是帝王,而不是那個在王府中可以任由他忽悠的王爺了。
“老奴越矩了,請王上責罰。”他縮著脖子請罰,望著地麵的眸子閃耀著陰鷙的光。
這一生他跪的人太多,若是有機會再來一次,他定然要悉數拿回。
望著眼前這個姿態卑微,自幼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大太監,男人竟有些不忍。
畢竟跟隨了自己那多年,總是將最好的給他,也總是對他,他才該是這個王國的主,才該是那個最該發亮的人。
放眼陳國,將他放在眼中的,隻有這個卑微的人,即便是父王歸之時,那些大臣們腦袋想的也都是大哥的身影,從未有人想過他也能坐上這個位置,他也能是一代明君。
隻有他,願意守著自己,也隻有他,願意兢兢業業為自己謀劃。
“算了,你起來吧。”李明淵幽幽開口,語氣中在沒了之前的戾氣。
嫪毐拂袖,起身時眼中那陰鷙的光不複存在。
將玉鐲藏於袖中,李明淵親自上前扶起淩波:“你是王兄的妾,這世上沒人敢在欺負你。”
他一句話奠定了女人的身份,卻也讓那些欺負過淩波的人懾懾發抖。
他要的是遠在戰場上的王兄知道,他對他的王後以及妻妾一如既往,也要讓跟在他身邊的女人知道,那個她要殺的人,他給她留下了,最終的判決還要讓她自己做出。
“王上,王上饒命啊。”終於有人抵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又驚又怕的往李明淵腳邊爬。
這一次沒人再給她機會,劍起頭落,帝王之命豈能隨意更改。
淩波滿目迷茫,並未因為李明淵的攙扶而起身,癡癡的笑,嘴角還滲著一絲亮晶晶的液體,讓人看著尤其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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