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然一聲響,不知是感染了士兵們的悲哀,還是怎的,堅韌的琴弦無端端的斷了一根,悲涼的樂章戈然而止。
同時,亮如白晝的光芒四麵八方的湧動起來,將一窩蜂式的湧進行宮的呂國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垢望著斷了的琴歎息,轉頭對秦風兒道:“風兒,孤好不容易有心為你彈奏一曲,奈何不遂人意,這琴孤是不能讓你盡興了。”
她搖頭,瀲灩的目光擎著暖意,溫柔的:“無妨,隻要你在,我想什時候聽,便什時候聽。”
隻要你在,不過短短四個字,卻在另一個男人的心中狠狠的捅了一刀,拔出時連血帶肉好不淒慘。
陸帆的麵色白了又白,蠕動的唇終究沒有出心中要的話;“陳王,好久不見。”
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在見麵局勢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李垢起身,如風迅速閃到了女人身後,他是秦風兒的暗衛,自然知道自己該守護誰?
“是啊!好久不見,隻是這一次見麵,孤該拿你怎辦?”
陸帆自然知道他在什,目光忍不住看向坐在琴旁未動的少女,心中忍不住一痛。
有些事,有些話,他藏在心太久了,久到腐朽的歲月讓他覺得乏味。
隻為了看她笑,哪怕是片刻也好,他也不願意將殘忍的真相告知於她。
但今日的局麵,讓他意識到,有些事他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隻會讓女人遺憾終生。
但她知道了那個真相,她會恨他嗎?
恨也好,至少他在她心留有了一席餘地,哪怕是那一點點,他覺得都值了。
陸帆的目光遺落在秦風兒身上,久久無法回眸,讓負手而立的李垢有些微的惱意。
今日女人的紅裝是他要求的,因為他想看她穿紅衣的模樣。
一直以來,她都喜好素色,今日聽從他的意見換上紅色時,男人突然後悔了,不該讓她穿著這一身戎裝出現在三軍麵前的,因為那樣的她實在是太妖,妖豔的讓人忍不住窺探。
“呂太子帶著這多兵前來,就是為了看孤的女人嗎?”李垢的聲音忍不住冷了三分,並且帶上了兩分的殺氣。
秦風兒正趴在琴上望月,聽到他那明顯吃味的語氣,不由得無奈一笑。
卻不知這一笑,芳華那,晃得男人們心弦一顫。
呂帆忍不住邁步,被他身後及時醒悟的副將一把拉住道:“殿下,我們中圈套了,恐怕殺不出去了。”
話落,他揚手一指,之間黑夜下,屋宇上,宮牆頂,到處是張弓搭箭的黑衣人,一個個麵色肅殺,被暗夜掩蓋的及其好,若不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殺意,壓根不會發現他們的存在。
當然陸帆並不笨,早在踏入行宮看到李垢的那一刻起,他便以察覺到了他們入套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李垢這出請君入甕的戲碼,隻是為了陪他玩玩罷了。
偏他明知是個死局,卻不得不帶著身後那些忠於他的兵士們踏入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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