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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麻坐下來時,臉上明顯帶著薄怒,漂亮的雙眼瞪向她的時候,絲毫沒有往日的溫柔笑意。她的目光如同北國寒月的冷風,將清河三層外三層地吹了個透心涼。
清河作乖寶寶狀,默默地將腳伸到繪麻麵前,並討好地笑:“繪麻。”
繪麻淡淡“嗯”了一聲,不作其他回應,將沾了碘酒的棉花棒輕輕擦拭她膝蓋的傷口。
繪麻動作輕柔,擦拭碘酒也不是很疼,清河心道雖然繪麻生氣,但到底還是心疼她,不然也就不會幫她上藥了。
她像軟骨頭似得靠到繪麻身上去,繪麻掙紮了幾下,躲不過去也就任由她去。
清河:“繪麻,我錯了,我不是故意受傷的。”
此時已經擦完碘酒,繪麻開始給她擦藥膏,這下火燒火燎地感覺一下子傳遍四肢百骸,清河一個激靈,撲到繪麻懷起不來了。
繪麻見了,無動於衷地道:“活該,讓你不小心。膝蓋傷成這樣,你也不想你得有多少天不能正常走路?”
她越說越來氣,一把掐住清河的臉說:“你仔細算算,你近一年來到底傷了多少次?不長心眼呢你。”
怎這家子人生氣起來就喜歡掐臉……清河很快從錯誤的關注點上走回正途,她故意對繪麻眨了兩下眼睛,挑逗般地道:“人家是病美人。”
一臉嫌棄的繪麻:“……好惡心。”
清河同她開了會玩笑,見繪麻還有些氣惱,收起了嬉皮笑臉地態度,轉而正經起來:“我粗心大意,我錯了,以後一定注意。好了好了,繪麻別生氣了,再生氣,就不好看了。”
繪麻嚴肅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下去,鬆開作惡的手,道:“再有下次,我才不會好心地給你上藥呢。你呢,痛也好怎樣也好,通通與我無關。”
清河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得了保證,繪麻終於轉怒為喜,拍了拍她的頭,道:“我去幫右京先生做晚餐,等下會幫你帶一份下來。你乖乖待在房別亂動。”
清河蹭了蹭她的手臂,笑答:“嗯。”
繪麻收了藥膏,又囑咐了兩句,這才放心地走了。
直到繪麻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清河才鬆了口氣,輕輕一拍雙腿,罵道:不爭氣的身體。
神識真的是越來越弱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願能有足夠的時間實現琉生的願望。
因為繪麻回家最早,被梓拜托幫她上藥,等繪麻走後,陸續回家的兄弟們知道了白天發生的事,又集體朝她的房間湧來。
本就不大的房間湧入十幾個人,頓時顯得擁擠不堪,右京最終看不下去,把除了雅臣以外的兄弟通通轟了出去。
被留下的雅臣仔細檢查了傷勢,得出了“小傷”的結論,成功將清河的擔心消除得一幹二淨。
清河沒了心理負擔,很是開心。
雅臣道:“幸好是小傷,再嚴重一點可能都要影響走路了,到時七月的家族旅遊或許沒辦法參加。”
“……家族旅遊?”
“嗯。”雅臣飛快地答應,但很快想起少女失憶的事,暗道自己太過粗心,認真解釋道:“家兄弟雖然人數多,但是大家都很忙,一年到頭聚在一起的機會不多。為了避免感情生疏會選擇找一個時間去旅遊。原本時間隨意,後來為了配合你們幾個還在上學的兄弟選擇七月去,次數多了,也就默認了。”
“……家族旅遊,每個兄弟都會去?”
清河聽到這個詞,整顆心都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真是要命,好不容易盼到光那個大魔王離開日本,開心日子沒過幾天又要見麵了。先不說光會想著辦法整她,就她自己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為了保命將他打死了事。
她隻是想象一下和光見麵的場景就頭痛欲裂。
“也不是每個人都去,就像風鬥忙於通告,好幾年沒有去了。”雅臣回答完,注意到少女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白,不由擔憂地問:“小河,怎臉色這差?是不舒服嗎?”
清河搖頭:“我沒事雅哥。”
大抵是腦中幻想的情景太過嚇人,聽到不是每個人都去,但是她還是擔心,又立馬追問道:“雅哥,家族旅遊什時候開始?”
“往年都是在七月初,但是今年大家似乎特別忙,可能會延後幾天。”
七月……還有一個月。
光那個腹黑男,她惹不起還躲不起,清河心中暗自握拳。
她接著問:“那今年會去哪呢?”
雅臣神色有些微妙:“大概是去海邊。”
正當這時繪麻下樓送飯,放下晚餐後和雅臣一起離開。
清河默默吃完晚餐,沒多久右京回收餐盤,並問她:“傷的怎樣?”
“雅哥說是小傷。”
右京頷首,淡淡道:“太大意了。”
清河正經臉:“下次注意。”
他這才滿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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