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赤色似乎是火熱的塔爾塔洛斯永不變的色調,無間的地獄,流動的岩漿如同大海中的波濤,起伏翻滾。地幔中,氣體上升,化作高溫的氣泡破碎,從中騰起黑色的煙氣。
那煙氣彌漫著,日積月累,漸漸化作足以遮蔽天穹的烏雲,每每吸一口氣,都能感覺到肺部充滿磨砂般的顆粒。
塔爾塔洛斯的深處,擎天神阿特拉斯目光遠眺,視線中出現一個小小的黑點,那是一座由黑岩構成的島嶼。
特訓期間,他正訓練自己的準頭,雷霆就像是標槍,不是投擲出手就一定能擊中目標,需要反反複複的磨煉。
“墨諾提俄斯,你信不信阿特拉斯能擊碎那座島嶼?”海山羊埃該翁目光轉向狂妄之神,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自從有了三叉戟,對方果然看著威風了不少。
聽到他的話,墨諾提俄斯踮起腳尖,極目遠眺,以神的目力,能從俄特律斯山清楚的看到喜馬拉雅山上的風景。
而如今這座島嶼在他的視野中,僅僅隻能呈現一個小小的黑點,可見跟他的距離究竟有多遠。
“如果是沃利貝爾,我當然相信他,可阿特拉斯的話····”他希望渺茫的搖了搖頭,手指不自覺摩挲著三叉戟的戟身,多餘的話雖然沒說,可想表達的意思已然相當明顯。
誰知埃該翁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我覺得他一定能行,咱們就賭···”他眼珠子轉了轉,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對方手的武器上,“咱們就賭你手這杆三叉戟。”
狂妄之神霎時忍不住眼角抽搐,看著海山羊的眼神可謂厭惡,“難道是睡神催眠了你的腦子,讓你到現在還沒清醒?”
見他不接茬,埃該翁輕啐一口,五十個腦袋盡顯不屑:“嘁,膽小鬼,還狂神呢。”
“TMD,老子跟你賭了!”墨諾提俄斯瞬間不能忍了,一抓三叉戟,將之狠狠插進熔岩,神戟瞬間就像一根測量水位的定子,穩穩的立在岩漿的海洋中。
不過他也沒有昏過頭,又獰聲反問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海山羊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兩個哥哥,發現大家好像都比較窮,連條能穿的褲衩都沒有,頓時僵在原地。
“那你想怎樣?”
他不願落了氣勢,五十顆頭顱惡狠狠的道。
狂妄之神也明白,這哥仨擺明就是個窮鬼,不過你想打我三叉戟的主意,就得付出該有的代價。
“巨龍坎珀死後,我一直沒有過伴侶,如果你輸了,就陪我三天!!”
聽到這話,埃該翁隻覺菊花一緊,登時變了臉色,本能的想要打退堂鼓。
墨諾提俄斯見狀,遂也學著他之前的樣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冷笑道:“嘁,膽小鬼,還百臂巨人呢。”
這下子,埃該翁沒火,作為大哥的狂怒者先火了,弟弟,我長這大就沒受過這氣,“TMD,我們跟你賭了!”
有了大哥撐腰,海山羊瞬間有了底氣,也跟著叫囂起來,“輸了可別反悔,阿特拉斯最守承諾,絕不會容忍他的弟弟是個卑鄙無信的小人。”
雙方話趕話,吵吵著立下賭注。
遠遠地,阿特拉斯被吵的心神不靜,皺眉瞥了他們一眼,問向身旁的左右護法:“他們在爭什?”
雷克頓撓了撓頭,憨憨一笑,表情中的茫然顯而易見;沃利貝爾視線一直注視著那座小黑點似的島嶼,根本毫無所覺。
擎天神討了個沒趣,搖了搖頭,繼續瞄準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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