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怎也想不到,柳鵬程和周隊居然給他講了曆史,而且是和他“有關”的曆史。
很多警察都非常健談,日常聊天閑扯的時候,聊一聊曆史是很正常的事情。按理說,醫生這個群體也是如此,因為都是高知,平日少不了閑談曆史文化,但李顯沒有朋友。
“你們說,子嗣重要嗎?”李顯問道。
柳鵬程搖了搖頭:“每個人想法不一樣。”
“如我這種人,還是沒有子嗣好一些。”李顯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答複。
“李顯,”柳鵬程問道,“你做這些事,最終的目的是什?我看你住的房子什的,也沒覺得你日常過得多好。雖然你日常經常出入一些高檔場所,但是好像也不是為了享受。”
“警官,”李顯道,“其實,我不適合當壞人的。我其實很羨慕譚鬆這種人,比起他來說,我真的不適合作惡。雖然我父母死的早,但是他們一直教育我做一個好人。隻是,後來這多年,我從來沒有發現做好人有什用,好人總是被欺負,壞人總是能有更多的利益。當然,到今天來看,我得到的這些利益,對我也沒什用。”
“所以你還有善念嗎?”柳鵬程認真地看著李顯。
“有?有吧,肯定是有的,”李顯點了點頭,“關於我和譚鬆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們。隻是你得答應我,就到此為止了。”
“我無法答應你,”柳鵬程搖了搖頭,“我追求的絕不是妥協。我想要的隻有真相。”
柳鵬程說著,指了指身邊的箱子:“這麵的每一個人,我都要為他們負責。”
“你完全可以騙我的,為什不騙我?”李顯有些不解,“是你們職業規定嗎?”
“並不是,我要是想騙你,完全可以答應你,然後之後的事情我也不用來,讓別人來就是。”柳鵬程搖了搖頭,“隻是我覺得你還有救。”
“你還不如剛剛騙我,你說我有救,是想說如果我都說了,算坦白,能免除死刑嗎?”李顯的神色帶了一絲嘲弄。
“不,”柳鵬程毫不在意,麵無表情地看著李顯,停頓了數秒,接著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這能讓你死的時候,心痛快一點。”
柳鵬程這句話把周隊都聽呆了,警察雖然不能誘供,但是很多話都有話術和技巧,哪有柳鵬程這樣直來直去的?
但令周隊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居然直直地戳在了李顯的心中。
是的,他死的時候,能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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