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多謝你解圍。”
離開隧道後,餘恪脫掉身上的陰皮蓑衣,摘掉麵具,衝黃永發笑道。
黃永發看著餘恪,遞來一支煙,淡淡道:
“餘先生,你的大名我也有所耳聞。不過, 你怎會冒冒失失地到那巷子去?那可不是什好地方。”
“過兩天鬼市就要開了,我剛去了趟屏山踩個點。聽說這兒有個小鬼域,我順道來漲漲見識咯。”餘恪道。
“你也要參加鬼市?”
“當然了,你不去嗎?”餘恪反問道。
黃永發不置可否,道:“餘先生,一般人可去不得鬼市,會折壽的。”
餘恪笑道:“你也說了,是一般人才會折壽嘛。”
黃永發聞言皺了皺眉。
在他看來, 餘恪應該不過是個會兩門小道術野術士, 畢竟他看起來這年輕。
而且一般真正有本事的高人,不會像餘恪這樣在港島開什風水詢公司。
想到這黃永發也懶得再多說什。俗話說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有些人自己要找死,攔是攔不住的。
“我還有事,告辭。”黃永發道。
餘恪看出了他心在想什,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後會有期。”
黃永發毫不拖泥帶水轉身離去。
“那人誰啊?”上了車後,黃永發的助手問道。
“一個同行而已。”
“有真本事的那種?”
“不清楚,多半是半桶水吧。”
黃永發點燃一支香煙,不經意地回答道,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原處餘恪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隧道。
餘恪用攝魂咒一連收攝了二十多隻孤魂野鬼,邁著穩穩的步伐,慢慢向隧道深處走去。
無數保留有神智的鬼物見狀四散而逃,連多看餘恪一眼都不敢。
來到那位叫李渥的老鬼麵前,餘恪定住腳步。
“喂, 你叫渥爺是吧?麻煩你給我再講講,規矩是什?”
餘恪望著李渥淡淡笑道。天威赫赫的電光在掌中奔流湧動。
…………
家中。
蘇酥正趴在沙發上, 翻看著一本《龍珠》的漫畫書。
每翻看幾頁,就端起玻璃杯,喝一口冰鎮的可樂。
聽見門口傳來熟悉的開門聲,蘇酥打了個哈欠,等餘恪走進來後,抱怨道:
“怎這晚才回?”
“還不休息?都淩晨十二點多了,你明天不用上學啊?”
“明天周六啊。”
“行,你明天沒事是吧?那幫我個忙。”
“你要我幹嘛?”蘇酥有些不爽道,好不容易放個假,還要被使喚。
“你不是喜歡逛街嗎,幫我買幾套衣服。”
“又要定製道袍啊?”
“不是,普通的衣服就行了。”餘恪道,“能完成任務嗎?”
蘇酥問道:“你要幾套衣服?什款式?”
“隨便,你看著買,多買幾件T恤。這不夏天快到了嗎,總穿著這種道袍太紮眼了,而且有點悶。”餘恪解釋道。
蘇酥伸出一隻手, 理直氣壯道:“給錢!”
“你要多少?我上個月不是才給你兩萬塊嗎?又花完了?”
餘恪瞪大了眼睛, 愕然道:“這才過了多久?你怎花的?”
蘇酥兩手叉著纖腰:“我也沒怎花啊, 就買了幾件衣服,一些化妝品,還有一些吃。兩萬塊錢而已,又不經用!”
餘恪臉色發黑:“我平均一個月能接到一單生意,一單生意才賺兩三萬塊。兩萬塊交給你,你不到一個月就花的差不多了,你個敗家玩意,我養隻貓好歹給我招財!”
蘇酥努了努嘴,指著牆角的寵物箱:
“貓我替你養了,花了四千塊買的,好像叫什緬因貓~”
“嚀~”小貓仔叫了一聲。
餘恪:“……”
“以後你每個月零用錢減半,房租以後我自己來交!還有這隻貓你自己養,我不會管它。”
餘恪甩了甩袖袍,氣得肝疼:“我真後悔把你帶身邊。”
蘇酥撇了撇嘴,心沒有任何難堪、憤怒或後悔的情緒。
她的臉皮已經厚的堪比城牆了,對於餘恪的教訓完全沒放在心上。
她伸出一隻手:“給錢!”
餘恪呼出一口氣,從芥子空間取出一疊港幣,數出三張千元大鈔。
“才三千塊錢啊,買衣服隻能買些地攤貨。”
餘恪揉了揉眉心,又抽出兩張千元大鈔。
“不夠,再加兩千。”
“你想的挺美啊,當我沒逛過服裝店?”
餘恪哼了一聲,道:“衣服賣完把收據和發票一起帶回來。”
蘇酥聞言歎了口氣。主人不好騙啊。
“幫我把衣服洗了。”
餘恪脫掉外衣,放到沙發上,黑著臉回到自己房間,門‘啪’的一聲關上。
一夜無眠,餘恪打坐修煉整整一夜。
第二天傍晚,餘恪上門拜訪黃永發。
篤篤篤。
餘恪敲了敲門,過了半晌門打開一條縫,黃永發穿著一件清涼的白色背心,看見是餘恪,露出意外的神色。
“是你。你找我有事?”
餘恪微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黃永發無奈,推開門方餘恪進門。
黃永發居住得到這棟公寓是好四五十年的老樓了,外牆斑駁,覆蓋著滿滿的爬山虎。
屋的家具也很陳舊,牆皮脫落了不少,但並不雜亂。
屋並沒開燈,光線有些暗淡,陰氣也比外界重了好幾倍。
客廳擺著一台大腦殼的彩色電視,茶幾上放著一疊花生,一杯涼茶。
兩隻單人沙發,其中一個沒人坐,另一個也沒人坐。
餘恪並沒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望著黃永發,笑道:
“黃兄弟,也不介紹介紹,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
黃永發聞言愣了愣:“你能看見她?”
他之前以為餘恪是跟那些江湖術士一樣的半吊子。
但一個半吊子哪可能輕易發現一隻近百年道行的女鬼?
他看走眼了。
“我一個道士,怎可能鬼站在麵前了都看不見?”餘恪道。
坐在沙發上,相貌溫婉可人的女子看著餘恪,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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