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時亦南聽到那些汙言穢語後,真的想讓林夏秋暫時失聰。在他心,林夏秋就好像一塊潔白無暇的璞玉,這些東西,隻會汙染了她。
時亦南撫著她的頭發,“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沒有。”林夏秋搖搖頭。
“那就好,答應我一件事,以後遇到這種事,就要像剛才一樣懂得反抗知道嗎?”
“我知道,就算剛才你不在,我也一樣會那樣做。”“我的姑娘長大了,懂得保護自己了。”旁邊的汽車一陣鳴笛,將時亦南的話恰好淹沒。
“你剛才說什?”
“沒什,我說,我們快遲到了,走吧。”時亦南說完,拉著林夏秋上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時亦南耳後的那抹緋紅。
到了金大寶家後,林夏秋和時亦南就感受到了與林宅不一樣的氛圍。
金大寶的媽媽是超市收銀員,爸爸是外賣員,家境普通,但卻過得很幸福。每天晚上,金媽媽會給忙碌了一天的金爸爸做好熱乎的飯,會給學業繁忙的金大寶切好水果。這些,都是林夏秋渴望的,但卻不會得到的。
吃飯的時候,金大寶的媽媽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一個勁的給林夏秋和時亦南夾菜。因為金媽媽是四川人,家免不了有幾道辣菜,金媽媽夾給時亦南的時候,全被林夏秋截了胡。
“阿姨,我哥哥他不能吃辣,我喜歡吃,你給我吧。”林夏秋笑吟吟的說。
時亦南看著這一切,恍了神。
上一世,時亦南是一口辣椒都不能吃的主兒,但林夏秋卻無辣不歡。為了遷就時亦南,林夏秋也養成了不吃辣椒的習慣。就連每次下館子的時候,林夏秋都會認認真真的將所有的辣椒挑出來。這一挑,就是十年。
多傻的姑娘啊,為了一個從未正眼看過她的人付出了十年的時間。
時亦南的眼角逐漸濕潤,金大寶看見了,說:“不會吧,聞到辣椒味你都能哭?”
林夏秋扭過來頭看著時亦南,觀察了好一會才說,“我要不要去給你熱杯牛奶?”
“不需要的,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在金大寶家吃完飯後,林夏秋拿了小提琴,道過謝,就出了金大寶的家。一出大門,時亦南就將小提琴從她的肩上拿了下來,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還沒等到林夏秋發問,時亦南就直接說:“以後這種累活就應該交給我來幹,你不要受累了。”林夏秋看著他,覺得他有些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哪個地方不一樣了。
本來時亦南為了防止上午那種事件的發生,想要林叔來接他們,卻被林夏秋拒絕了。一是她覺得有些麻煩,二是她有些吃撐了,想要消化消化食物。
時亦南聽了,答應了她,但他卻以一種將她護在懷的姿勢走路,讓林夏秋有些別扭。
走到一家西餐廳門口時,林夏秋不走了,時亦南以為她累了,便說:“累了?休息會再走吧。”但林夏秋卻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望著那個西餐廳的方向。
時亦南順著她的方向望去,卻看見了林知行與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初中模樣的男孩在一起吃飯。這三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儼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樣。
看著他們歲月靜好,自己卻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而得不到父親的認可而難過掙紮。這一刻,林夏秋覺得自己仿佛是個局外人,她所有的努力就如跳梁小醜一般在林知行麵前雜耍。
“難受就不要看了。”時亦南將少女的頭轉過來,讓她埋在自己的肩上,接著說“想哭就哭吧,在我這你不需要堅強。”
林夏秋附上他的肩,小聲抽泣道:“我現在才知道我對他來說為什不重要了,因為他在外麵有一個完整的家,而我從始至終,在他心,從未獲得過承認”少女的哭聲逐漸放肆,從低低的聲音變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時亦南從重生的那一刻起,就發過誓,這一世,要堅強,要懂得心狠手辣。但是在看見林夏秋眼淚的那一刻,他承認,他慌了。
經曆了兩世,他明白了自己的心,天大地大,他什都不怕,隻怕林夏秋難過和不要他。
時亦南摸著她的發絲,“他這種人不值得你傷心,不要再為他流淚了,從現在開始,你要過好自己的生活。”隻有讓林夏秋自己變得有能力,就可能不會重蹈覆轍,時亦南心想。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應該為這種人流淚了,時亦南,我今天晚上要回家和他對峙,你會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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