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摘桃民
李元吉恭恭敬敬的向李淵一禮,“兒臣滿眼都是父親!”
李淵被李元吉這話懟的有點語塞、胸悶。
李淵怒聲質問,“那你跑什?!”
李元吉瞥了一眼李淵手的寶劍,恭順的道:“子曰:小杖則受,大杖則走。父親拿著寶劍,一副要殺兒臣的樣子,兒臣為了避免父親犯錯,也為了避免背上不孝的名聲,玷汙了我李氏門風,隻能跑了……”
李元吉這話說的有點沒道理。
但古代的孝道就是如此。
老子打兒子,兒子得受著。
有生命危險,得跑。
不跑**了,那就是你的錯。
是你不孝,害的你老子犯錯了。
李淵被李元吉這話懟的說不出話。
良久,將寶劍扔到地上,指著李元吉的鼻子喝問,“你說,你從掖庭宮提走竇建德幼女,又征召竇建德舊臣淩敬入府,是何居心?”
李元吉早就猜到了會被李淵質問,所以早就想好了說辭。
李元吉一臉愕然的看向李淵,“父親這話從何說起?”
李淵瞪眼,“你任用淩敬為齊王府記室參軍的文書已經送到了門下省,你還敢抵賴?”
李元吉立馬道:“兒臣沒有抵賴,淩敬是竇建德舊臣也不假。隻是淩敬已經降了我大唐,父親也封了淩敬為我大唐下牧監監丞,那淩敬就是我大唐的官。
名正言順的那種。
兒臣身為大唐的親王,任用一些大唐的官做屬官,何錯之有?”
李元吉的話有理有據,李淵一時間被弄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了。
見李元吉一副我沒錯,我驕傲的樣子站在自己麵前,李淵氣不打一處來。
李淵咬著牙道:“那你知不知道,竇建德舊部劉黑闥已反,河北數十城已經被攻陷。淩敬身為竇建德舊部,萬一跟他有所勾結呢?”
李元吉點了點頭,“父親言之有理,那淩敬到底跟劉黑闥有沒有勾結?父親可有證據?若是有證據的話,兒臣立馬去斬了淩敬的腦袋。”
李淵氣的指著李元吉直哆嗦。
他要是有證據,還會跟李元吉廢話。
他純粹是自尊心作祟,覺得劉黑闥反了不是他的錯,是竇建德的舊部心懷叵測,所以他認為竇建德所有的舊部都有問題。
李淵咬牙切齒的道:“等我拿到淩敬勾結劉黑闥的證據的時候,你覺得還有用嗎?那個時候,劉黑闥恐怕已經兵臨城下了。
你就是看我這個皇帝做的太舒服,所以在給我招禍!”
李元吉心直翻白眼,李淵這話明顯有點不講理了。
就劉黑闥,還兵臨長安城?
他有那個能耐?
他就算策反了幽州的李藝、揚州的杜伏威,再加上突厥人扶持,頂多也隻能打到洛陽。
兵臨長安城?
你當李世民是擺設,還是李孝恭是擺設?
劉黑闥之所以氣勢洶洶的占據了河北數十城,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
而是因為你,李淵,殺了竇建德和王世充以後,還殺了他們的心腹,還殺了一眾跟著他們降唐的人。
把一些同樣降唐的人嚇到了。
使得劉黑闥反了以後,許多跟竇建德、王世充有過關聯的人,還有一些降唐的人,跟著一起反了。
也是在他們的幫襯下,劉黑闥才能在短短數月間,拿下了大半個河北。
“父親言重了,劉賊雖凶,可他動搖不了我李唐的基業。”
李元吉向李淵一禮,不緊不慢的說。
李淵呼吸急促的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嗎?”
李元吉彎下腰,向李淵深深一禮,“劉賊反我大唐,跟淩敬無關。淩敬是真心為我李唐效力的,還請父親給他一個機會!”
李淵眼珠子紅了,“我要是不給呢?”
李元吉彎著腰沒說話。
李淵追問,“為了一個淩敬,你要忤逆我?”
李元吉依舊彎著腰沒說話。
“你這個逆子!逆子!你給我滾!”
李淵怒吼,聲音前所有未的大,傳遍了甘露殿內外。
李元吉道:“兒臣告退!”
說完這話,李元吉就離開了甘露殿前,坐上了寶攆匆匆離去。
李淵看著遠去的李元吉,咬著後槽牙道:“給我傳旨,削……削……削……”
李淵將一個‘削’字說了三遍,還是沒有說出削李元吉爵位的話。
逆子歸逆子,但終究是兒子,還是親的,還是嫡係。
李淵數次狠下心要削李元吉爵位,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削他封戶!削他儀仗!”
李淵捶胸頓足、氣勢洶洶的怒喝了一番,一頭紮進了甘露殿。
等著幫李淵傳旨的宦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所以到底該怎傳旨,削封戶得削多少?削儀仗指的又是那個儀仗?
李元吉是親王爵,要削封戶,必須得有具體的數量,儀仗也得明確的指出是那個。
“行了,別待著了,各回各的地方。”
劉俊吩咐了一聲,跟著李淵進了甘露殿。
劉俊身為李淵的心腹宦官,他很清楚,李淵說的都是氣話,根本不會削李元吉封戶,也不會削李元吉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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