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長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
人口,確實是大唐的硬傷,是怎補也補不上去的,隻能通過漫長的時間去慢慢的恢複。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打贏這場仗吧,畢竟,這場仗要是打不贏的話,我們想再多也是妄想。”
李世民就像是一位世外高人一樣,背負著手,仰著頭,幽幽的說著。
李元吉讚同的點了點頭。
是這個理,大唐唯有打贏這場仗,才有資格想其他的,打不贏,一切都是空想。
“二哥準備怎做?準備陪頡利一直等下去嗎?雖說等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可對頡利也同樣有利。
一旦綏州的戰事出現了結果,頡利不是打開我大唐的第二道門戶,有了新的選擇,就是調蘇尼失、突利、康蘇蜜退回此地。
無論是哪一種,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李元吉感慨著說。
頡利要是打開了綏州的門戶,有了第二道進可攻退可守的門戶,那頡利就沒必要再在慶州跟大唐死磕,完全可以憑借著綏州兵力雄厚的優勢,從綏州南下,或者從綏州轉去其他的地方。
大唐到時候就不得不調遣更多的兵馬,跟在頡利屁股後麵去打轉。
而頡利麾下幾乎全是騎兵,一旦在綏州各地散開了,並且侵入到了大唐的腹地,那大唐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也必須付出數倍的兵力和時間才能將頡利趕出去。
那個時候,恐怕三輔之地,以及太原府等各地,已經被頡利禍禍的不成樣子了。
頡利要是沒打開綏州的門戶,讓蘇尼失、突利、康蘇蜜等人率軍退回來,十數萬兵馬聚集此地,也不是大唐數萬兵馬能夠抗衡的。
所以該如何抉擇,該如何排兵布陣,需要李世民好好的考慮。
李世民也知道這一戰的勝敗意味著什,所以從出了百家堡以後到如今,都沒有輕易的下決斷。
不過,大唐如今已經兵臨懷安了,已經出現在頡利眼皮子底下了,是繼續派兵攻打綏州,還是讓綏州的兵馬退回來,頡利很快會做出取舍,所以留給大唐的時間不多了。
李世民也必須盡快的下決斷。
如果不是自己在兵法謀略上不如李世民多亦,李靖、李世勣、蘇定方、黃君漢、柴紹等人暫時也沒辦法趕過來幫忙的話,李元吉也不想給李世民太多壓力。
畢竟,李世民能在被奪去了權柄以後,主動站出來出力就已經很不錯了,再將一切的壓力給到李世民頭上,讓李世民承擔更多的責任的話,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我準備主動出擊!趁著頡利和突利還沒有合兵一處的時候,先將他們其中一個打掉,這樣,我們對付剩下的一個的時候,也就容易了。”
李世民在沉默了一會兒後,目光堅定的道。
李元吉愣了一下,疑問道:“你的意思是,蘇尼失、突利、康蘇蜜他們在綏州會無功而返,所以頡利能選的路就隻有一條,那就是讓蘇尼失等人率軍退回慶州,跟我們在慶州一決雌雄?”
李元吉很想知道,李世民是哪來的信心。
為什這篤定蘇尼失等人一定會在綏州失利。
要知道,蘇尼失等人率領的兵馬可是李神符和殷開山的三倍,蘇尼失也不是什鼠輩。
李神符和殷開山在守住綏州的同時,想要擊潰他們,不太容易。
不過,李元吉並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
李世民既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想來馬上就會跟他解釋,他不需要多問。
李世民深沉的點點頭道:“不錯,慶州是頡利選擇的戰場,也是我所選擇的戰場。我回頭會下令給十二衛,讓他們趕到白馬以後,折道去綏州馳援。
等他們趕到綏州的時候,蘇定方、羅士信、道宗他們應該也到了。
到時候他們可以合兵一處,一起共擊蘇尼失和突利部。
我相信,以他們共計十萬的兵力,即便是不能全殲蘇尼失和突利部,也能將蘇尼失和突利部殺的丟盔卸甲。
隻要蘇尼失和突利部一敗,我們就可以專心的對付頡利了。”
李元吉震驚的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口口聲聲的說把戰場按在了慶州,可他卻要把大唐在慶州、綏州一線的絕大多數兵馬調去綏州。
要在綏州跟蘇尼失和突利先一決雌雄。
看似慶州是主戰場,實際上綏州才是主戰場。
因為隻要綏州的戰事勝了,頡利將無力再南下,能做的就是將所有的怒火宣泄到身在慶州的他們身上。
這種布置,遠比等著頡利將綏州的兵馬召回來,在慶州跟他們決一雌雄要好。
因為這可以打蘇尼失和突利一個出其不意,也可以在迷惑頡利的同時,在局外勝了頡利。
等頡利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局已經定了,能做的就是無能狂怒。
李元吉不得不承認,在兵法謀略一道,李世民絕對是大家,而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種看似冒險,實則穩健的謀略,也隻有深得兵法要義的人能謀劃的出來。
“你有幾成的把握,我們又得承擔多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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