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早起在院子澆完花，回到客廳就見許靜穿著睡衣打著欠從樓上下來，說了聲“早”便走進餐廳。

    他目瞪口呆片刻，一把拉住來叫他去吃早餐的朱曉茹：“是我沒睡醒？怎小妖在咱家飄來飄去的？”

    朱曉茹忍住笑回頭朝餐廳看了眼：“你沒看錯，她昨晚從托尼那兒過來的，是我開門把她安排到客臥了。”

    “啊？她、她大夜跑來幹嘛？被她家貓給打出來啦？”

    “沒有的事！二喵哪有那暴力？”曉茹白了他一眼：“說是有重要事要找你們商量，沒找到你就先去托尼（趙唐）家了。”

    “什事這重要，至於大夜急不可耐的跑過來說？”

    魏東嘟囔著先洗淨手，然後走進餐廳坐下，瞧著大吃的許靜直皺眉：“我說你這是昨晚沒吃飯，跑我們家兩頓合成一頓來了？”

    “嗯，差不多！”許靜口齒不清地吃著夾乳酪和藍莓果醬的三明治，抬眼回答：

    “昨晚開車過來，找你不在就去了托尼家先和他商量了一晚。到你這兒都夜十一點多了就沒敢讓瑞塔大動幹戈。

    所以，可不就是兩頓合在一起嘛！”

    魏東倒吸口冷氣：“究竟什事，值得你這樣廢寢忘食呀？”

    “我想明白了個關節。你稍等！”許靜狼吞虎咽又吃了倆荷包蛋，這才端起橘汁來喝了兩口，舒心地歎息下靠在椅背上笑起來。

    見魏東歪著頭不耐煩地盯著自己，她這才想起人家還等著自己說話呢，

    忙說：“是這樣，咱們私下商量歐聘這事的時候，托尼雖然說應該幫歐聘，不能讓三足鼎立的局麵毀了，但其實我們都有些擔心，怕非凡知道這邊出手會導致全麵開戰。

    原因所有人都知道，智亞現在正是轉折點不宜樹敵！

    我昨天從希德（張樹鵬）那兒聽到個消息，說藍總不知從哪兒聽說咱們在搞全員持股計劃，他忽然對這事有了興趣，托人要找咱們的詳細股改方案。

    我就疑心，會不會藍總也想學著搞這套？因為全員持股有助於他收攏人心，讓大批老員工和幹部向他靠攏。當然，也能起到融資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他要借這個辦法把陳東彬的老員工都拉過去？”

    “對！”

    魏東頭向後仰去：“唔，這是很有可能的！”他看眼自己的徒弟：“那你的建議呢？”

    “我打算把那全員持股的文檔通過妥當的渠道給他一份。”

    “哦？這是為什？他要是用這個凝聚了人心，對智亞來說可不是什好事哦！”

    許靜“嘻嘻”一笑：“他用這個凝聚人心就對啦！那老員工、經理、總監都高興了，誰會不高興，誰是那個最不高興的呢？”

    “不高興？”魏東楞了下：“那肯定是董事會……陳東彬？”

    “對嘛！”許靜把手一拍：“陳東彬為啥不高興？”

    “因為他持股比例降低，大餅被攤薄了，而陳東彬從來對把持股份是最敏感的……。哦！我懂啦！”

    魏東恍然：“你是想借這個讓陳、藍鬧起來，然後藍總就顧不上歐聘了？”

    “不僅如此，雙龍要保住自己在非凡的投資利益，也會分出精力去調解陳、藍矛盾，無法全神貫注在歐聘這邊。這是個一石二鳥、圍魏救趙的法子。”

    “攻其所必救，妙啊！”魏東在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問題……，他們倆會為這個打起來嗎？許靜說趙唐認為肯定會。

    原因有三：陳東彬最在意自己的控製權，股份被攤薄嚴重威脅他利益，不能不急；

    藍總上來以後各種動作，陳總一直隱忍沒意見，但這件突破底線的事會讓他爆發的；

    藍總尚未完全實現控製，陳總餘威尚在，這時候不發威當老藍站穩腳會更難收拾。

    魏東想想許靜說的對，這東西人家遲早可以得到藏不了幾天，再說也不是照抄就能管用的，藍總也得以非凡實際情況進行改動，中間存在的變數很多。

    “那好，要不咱們就送過去試試？”他微笑著眨眨眼說。

    邢亮得到許靜的許可，把打印出來的全員持股相關文檔交給約翰，後者又高興又有點擔心。“這個……真是太謝謝了。不過你不會挨罵吧？要是連累你，那可是太不好意思了。”約翰抓抓頭皮。

    “說這個見外了。”邢亮擺擺手：“也不知能不能幫上忙？你可得提醒藍總，別直接用，最好鑒別下哪些內容不適合非凡，照抄容易，因地製宜才是對的！”

    “好、好、好，我會提醒他的。”約翰拍拍他肩膀：“走，我們去那家羊蠍子好好吃一頓！咱倆可有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

    “說真的，你現在幫他這、幫他那，有什好處？再說你也不欠他什。”

    “唉！要認真說起來是這回事，我也就是瞎跑而已，老藍還真沒給過什好處。”

    約翰搖搖頭，忽然發飆：“娘的，要不這東西不給他了！”

    “誒，你既然答應了還是拿去吧。做人總不能不講信用。”邢亮嚇了一跳趕緊勸道。

    停了停告訴他：“江森調到智心網，他那位置葉子接了。朱莉已經找我談過，她意思叫我接副總監。”

    “真的？”約翰羨慕地停住腳，看著老朋友另有番滋味湧上心頭。

    “唉！早就不該跟著查理胡鬧，那時沒看清他！不然的話，現在我最起碼和你一樣吧？”

    “這後悔藥可沒得賣，我看你也不用這想。”

    邢亮搖搖頭：“既然路不能往回走，那還是要看長遠些，往前看就好。

    欸，瑪麗（馬全麗）還好，你注冊那公司隻有你倆？”

    “對，我倆自己找點客戶做些小單子，勉強過得去。就是這回款……嘖，老出問題！各種的理由不付錢，淨欺負咱小獵頭！

    整天為這種事耗時間、耗精力、耗吐沫，能回來點錢費姥姥勁了。要在智亞，這種公司我根本不伺候！”約翰越說越憤怒，連胳膊都揮舞起來。

    “理解、理解！”邢亮一看有門，趕緊點頭：“你倆掙點錢，也該考慮要個娃娃了吧？”

    約翰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現在哪行，大人都不能過舒坦呢，哪有餘地養娃？”

    “可……你倆也都不小。”邢亮碰碰他：“可別說我沒給你提過醒，有娃才能讓女人安心。你老推三阻四小心瑪麗再跑了，那才後悔莫及呢！”

    “不會。”約翰咧開嘴難看地笑笑。

    “真的，不是玩笑！”邢亮湊近些小聲說：“你看兄弟我，有孩子之前家庭地位倒數，有孩子之後她寧可不做總助也要顧家。

    哎，我主動和她說小寶到三歲，咱再要一個！她高興著呢！覺得咱把她當回事，把這個家很看重。然後再多拿點鈔票回去交賬，她和孩子都有吃喝，青青心美得很！”

    “這樣啊？”約翰慢慢點頭：“不過，我和你還不完全一樣，我們這樣的所有事都要自己來，不像你背靠智亞這大山可以專心致誌。”

    “其實你也可以靠過來點嘛。”

    “嗯？怎講？”

    “那個智心網你注冊個賬號不就完了？客戶、催款這些亂七八糟都是智心網管，你不也能專心做單？”

    “那，不又成給智亞打工了？”

    “你說的想找座山靠著不是？”

    “還得讓它扒層皮。”

    “，你現在倒是沒人扒皮呢，問題能隨時回款？到不了口袋，那就不是自己的。”

    “可……聽說智心網也要收費的。”

    “嗯，一年會員費三百六十五元，每天一塊錢你出不起呀？還是覺得自己連這點成本都掙不出來？”

    約翰語塞，“成，那回去我和瑪麗商量，開個賬戶試試。”

    “就是！試試就多條路嘛。而且你倆有一個人開賬戶就行，實驗成功另一個人再考慮要不要跟上。”

    邢亮高興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告訴你，塞琳娜公司半數顧問都在用智心網，她那兒現在是智心網應用的典範。

    還有咱公司出去的白雁記得吧？馬肖萍？都在上麵做單呢。

    如今用智心網的人越來越多，以後智亞的獵頭也會全部轉成在線做單，和注冊會員用戶沒什兩樣……。”

    約翰開始還點頭，等走上羊蠍子店的台階他琢磨過來：“我看出來了，你這是替朱莉來拉注冊會員，今天來見我明顯一石二鳥哇！”

    “這有什不好？反正沒害你，互利互惠，是雙贏嘛！”邢亮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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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坤根本沒料到約翰這快就把全員持股的資料送來了，簡直大喜過望。

    他急急忙忙拿著東西來向藍總報功：“藍總你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複印件，連水印和印章都還在哩，做不得假的！”

    “嗯，不錯！”藍總嘴上說著，並沒把真假當回事。

    他又不是沒在智亞待過，那邊的文件版型、頭標、字體、水印、行文規格他非常清楚，哪用蔡坤說真假？

    他知道這小子在表現自己，但沒功夫、也沒必要說破。

    關鍵是他要從這上麵看到自己關心的那幾個問題是否有所體現。仔細看兩遍之後，果然看出端倪。

    “原來這樣，他們是讓員工先搞兩三個合夥企業，然後再用這個合夥企業的名義入股，實際不是直接而是間接持股。懂了！”

    藍總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好！好啊！”他兩眼放光：“有了這個做參考我們就可以搞自己的全員持股方案，到時至少所有管理人員都會倒向我們的。”

    “可……陳東彬那邊……？”蔡坤擔心地看看藍總。

    “哼，老辦法。”藍總往椅背一靠：“我們先全員討論，所有的幹部都同意了再拿著它去董事會，那幫家夥肯定不敢惹眾怒，最後再拿去給老陳，他也就無可奈何了。

    要得罪所有人眾叛親離，要稍微大氣些讓大家都拿點實惠，這明顯的兩條路，他陳東彬會不知道怎選？五十步都讓了，再讓五十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