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張家口。

    張家口是村子，實際上因為漢人和蒙古人之間彼此走動，交換有無，皆從此處進出，時間久了，這就形成了一個的市集，人氣旺盛，比之縣城亦不遜色。

    臨近年末，這來往的人變得更多了，張家口這個地方也變得愈發熱鬧起來。

    村子的房屋有的精致，有的雜亂，混雜在一起，顯示出一種令人心煩的繚亂感。

    一堆官兵手持長槍，在一個騎著馬的軍官的帶領下，從村子中間穿過。

    大街上，沿街叫賣的商販不絕於縷，還有一些ji女，頂著寒風穿著暴lu，站在街邊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強顏歡笑地同路人ia笑，賣弄風sa，試圖拉上幾個客人回去。

    近一個月以來，村子比平時多了許多陌生的男人，操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口音，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不是本地人。

    不過沒人在意這些。

    張家口的本地人從來就沒有超過一成過。

    殺人犯，強盜，偷，江洋大盜，采hua賊，土匪……每都有各式各樣的人從張家口逃出去奔向草原，也有各式各樣的人從張家口進來試圖找機會撈上一筆。

    對此，這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張家口名義上是朝廷管製，實際上卻是一個混亂之地，隻要交稅，不鬧出大的亂子，這的官府老爺們也就懶得去管那些暴u的死活了。

    夜晚，在街上四處遊蕩的男人愈發多了起來，有的走進酒樓準備一醉方休，有的則將一雙賊眼不停地往兩旁的青lu女子身上瞟，想要找一個順眼的娘子一度春ia。朝廷的宵禁令在這，基本上沒有人理睬。

    其中，一夥兒五個男人組成的隊也混在人群中，正走著，五人中的一個突然發出一聲驚疑不定的感歎聲，猛地回頭，似乎要去找什。

    “怎了？”其中一人向他問道。

    “沒，沒事。”那人一邊著，一邊還在頻頻回頭，緊盯著那個剛剛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人：“總感覺方才那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另一人跟著回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看到了一片被厚重棉衣包裹著的身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裹得這厚了，你還看得出來？別是錯覺吧？”

    “不對，我一定見過他，那眼神……不行！我要去確認一下！”那人越越感覺自己的直覺沒錯，一把甩開同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大踏步地向自己的目標追趕而去。

    被他甩開手的同伴也不介意，隻是無奈地朝著其他人聳了聳肩，道：“這子就是急性子，我們現在怎辦？”

    “那子平日做事還算是沉穩，輕易不會作出輕率之事，他既如此急切，想必是遇到仇人了，咱們且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別好不容易跑這遠，讓他白白地折在了這。”同伴中的一人對著其他人如此著，幾人達成了共識，便向著先前那人追趕而去。

    “若真是他認錯人了又當如何？”剛剛被甩開手的那個人還在抱怨著。

    “那子在江湖上號稱順風耳，極有認人辨事之能，如青龍幫不過數月，便憑借一手搜集情報之能登上了香主之位，想來不會是浪得虛名之輩。”之前下決定的那人沉思了一下道。

    “……好吧。”

    幾人相互看了一下，也不再猶豫，紛紛追向那人的方向，隻可惜，隻不過片刻的時間，那人便已拉開同眾人之間的距離，害得眾人不得不加快腳步。

    “話，他在加入青龍幫之前，是混哪條道上的？”

    “據是富寨。”

    “富寨？就是那個被人滅掉的寨子？”

    “對，他好像就是那時候僥幸從那逃得一條性命出來，被剛好路過的少盟主救下，這才有了他的今。若非少盟主，他別得到幫內三護法的賞識得以遷升，就連命能不能保得住，也是未知。”

    幾人一邊聊，一邊跟著順風耳走進了一家名為好春客棧的酒樓。

    在張家口這個地方，酒樓、賭場、旅店、客棧、青lu這些詞都是可以通用的，能吃飯睡覺的地方，自然也能招ji賭qian，隻要能賺錢，張家口的商家並不在乎自己做得到底是不是正經生意。好春客棧也是如此。

    好春客棧從外表看在街邊的一排客棧中並不顯眼，待得一入店內，卻是別有洞。

    三層的客棧被掌櫃建成了回廊式木樓，中間的空地上栽著一顆粗壯的鬆樹，看起來極有意境。

    一樓用於吃飯，二樓用於打尖住宿，三樓則是客人們尋huan作樂的地方。在張家口這個地方，一句話，隻要你有錢，你想要什都行。

    當然了，如果你是駐守在張家口的朝廷的官爺，姑娘們也不介意讓官爺們免費享受一把溫ru鄉的滋味。

    順風耳直入好春客棧，同掌櫃打聽一聲，便朝著客房的方向走了過去，後麵幾人跟上，與順風耳匯合。

    “沒想到還真讓你找到了。”

    同行的人跟著順風耳來到了客棧，其中一個人靠著窗戶坐了下來，嘟囔著。

    順風耳搖了搖頭，道：“那人看情形也是剛到張家口急於落腳，咱們在這先等一下，待那人出來吃飯時，我趁其不備上前除去他的麵罩，看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同行四人中，一個右臉長了一顆大痣的漢子皺了皺眉道：“這，你現在還不能肯定那個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順風耳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大痣漢子咋了咋舌，道：“那人究竟與你有何仇怨，竟惹得你如此不依不饒？”

    “有何仇怨？嘿嘿嘿，那可是三三夜也不清的血海深仇！要不是他，老子也不至於死了那多兄弟，自己也險死還生。”順風耳咬牙切齒道。

    “好吧，你的事我不便多問。不過，你莫要忘了，堂主曾囑咐我們不要在路上多生事端。”大痣漢子揮揮手，止住順風耳的話，有些不耐煩地道。

    聽到大痣漢子如此，除了順風耳，其他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都是在道上混的，誰還沒幾個仇人？要是一心想著不惹事的話，哥幾個早涼了。”

    “就是就是，咱哥幾個又不是菩薩，有仇就要報，管他niang的什規矩不規矩。”

    “對頭，等一會兒那人出來，咱們一擁而上，扯掉那人的麵具，將其擄到無人指出亂刀砍死便是，若那人正是仇敵，那便剛好，若不是，也隻能怨那人自己倒黴，怪不到咱哥幾個的身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將對此事的想法了個清楚明白，聽得大痣漢子連連皺眉。

    “如此大作幹戈，嗡鳴豈不是要今晚就繼續上路？此去盧台嶺，有數百之遙，張家口怕是距離那最近的集市了，到了那，可沒有女人給我們尋le子。”大痣漢子有些不高興，一把拽過身邊走過的一個ji女，也不管那女人如何驚叫掙紮，便拱著毛茸茸的嘴在她的臉上亂啃。

    “得了，諸龍聯現在已經勝利在望了，若是此戰得勝，還愁沒有大把的金銀和女人給你玩？”剩餘三人中，一個帶著狐狸毛絨帽的男人拍了拍那ji女hun圓的yu臀，對大痣漢子道。

    “未來的事誰知道？本來以為到這可以好好快活一番，沒想到還沒等爺們喘口氣，就要開始拚命。”大痣漢子不情願地放開懷中的女子，對她道：“去給爺幾個打包上幾份你這的好酒好菜，若是怠慢了，仔細你的皮。”

    著，在女子的屁gu上狠狠地拍上了一巴掌，看著女子驚叫著逃走的背影，哈哈大笑。

    “你們莫要大意，那家夥可不簡單。”見同伴幾人都是一臉輕鬆的不在意的表情，順風耳麵色嚴肅地對著他們囑咐了一句。

    “怎？那人到底幹了什讓你如此諱莫如深？”幾人有些奇怪地看著順風耳，在來的一路上，他們彼此間都有了一些了解，知道順風耳不是膽的人，故而此刻對於順風耳所那人也是無比地好奇。

    “那人一手毀了我們的山寨。”順風耳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