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應天府,紀綱多少有一點兒物是人非的感慨。
當初他在這應天府的時候可以說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整個大明除了皇室,其他上到內閣首輔,下到地方小官,甚至有些皇親都得對他畢恭畢敬的。
但後來,他缺連個喪家之犬都算不上,隻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現如今再次回到這,他還是他,但也早已經不是他了。
“別看了。”
突然,一名騰驤衛出現在紀綱的麵前,打斷了他的感慨。
紀綱看了那人一眼,低下了頭,沒有說什。
真要說起來,劉正以前還是他手底下的人,畢竟當初騰驤衛組建的時候可是從錦衣衛抽調了不少人的,劉正就是其中之一。
而現在,兩人的身份卻完全調了個兒。
以前,紀綱是劉正最大的上司,可現在的紀綱連個身份都沒有,充其量也隻能說是個商人,而劉正則已經是騰驤衛的指揮僉事了。
以現在朱瞻垶的如日中天來說,日後劉正成為錦衣衛三位指揮使之一也是遲早的事情。
抱著幾分感慨,幾分失落,紀綱跟著劉正一路出了應天城,來到了城外的一座莊子。
“請。”劉正停下了腳步,微微欠身。
對於這個以前的最高上司,劉正還是表現出了他的尊敬。
最起碼對於劉正來說,紀綱是沒有什錯誤的,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錦衣衛指揮使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生來就是為了背鍋而存在的,就如同之前的蔣瓛一樣,這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職責之一罷了。
對於劉正的表現,紀綱多少有些意外。
這個世界落井下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紀綱作為錦衣衛指揮使在這種事情上見得遠比普通人多得多。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劉正的表現才感到意外,也有幾分感激。
他沒想到,時隔這長時間,有朝一日他能夠在這個以前跟他都不怎搭邊兒的屬下身上得到那份本已經不再奢望的尊嚴。
微微欠身,紀綱轉身進了院子。
“家人都安排好了?”
剛進院子還沒來得及行禮,朱瞻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讓紀綱的身體微微一滯。
“回殿下,已經安排妥當了。”紀綱單膝跪地,頭與膝蓋齊平。
“起來吧。”朱瞻垶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擺了擺手。
“朱銘,賜座。”
“謝殿下。”紀綱起身,從容地坐在朱銘搬來的椅子上。
“朝鮮那邊怎樣了?”紀綱坐下了,朱瞻垶反倒是站了起來,負手而立,看著院子頭頂的天空。
“回殿下,朝鮮一切如常,李褆的繼位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反響。”紀綱的頭微微低下,臉上滿是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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