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不知被他弄到何處,隻是一片荒郊野嶺,而他顯然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你要跑便跑,抓我是何意?”我掙開他的手,瞪眼道。
“我、我不是故意帶你來這兒的……隻是我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不能再讓你走了……”少年委屈巴巴的道,籠中的小醜鳥不安分的亂竄。
“你抓我來這兒也沒用,過兩日我便要回去了。而且,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就算不是,你和她也一定有些關係……”
看著這少年比我還小一些的樣子,我無奈問道:“那你幾歲了?”
“十七。”
竟還比我大兩歲。
“好吧,那你遇見我的時候幾歲啊?”
“嗯……五歲。”
我一口老血如哽在喉,隨後理直氣壯道:“行了,這下確定了,那人鐵定不是我。你五歲的時候我才三歲!你要真遇上,那也是遇上我娘!”照這說的話,原來我竟和我娘長得如出一轍嗎?
“是?那你娘現在在何處?”
“我怎知道……算了不說了,你先帶我離開這。”我雖可以使用瞬移之術,但不知此處離京都多遠,以我目前的功力,我一個人不成問題,可帶著他,走不了太遠。何況是這個罪魁禍首捅的簍子,我才不要幫他收拾。
“如何帶你離開啊……”
“你不是會用咒嗎,剛剛怎過來的現在怎回去。”我耐著性子道。此時夕陽西下,時候不早了,得在天全黑之前回去,我可不想露宿野外。
“可是……”
“別可是了,快點兒吧!”
那少年立馬乖乖閉嘴,從袖中拿出一張符紙,拉著我開始施咒。
一陣眩暈弄得我頭疼,還在緩神未曾睜眼,一股濃烈的臭味熏得我七葷八素幾欲作嘔。
捂著口鼻艱難呼吸,視線落在前方,擰在一起的眉眼瞬間舒展,倒不是適應了不堪的環境,而是生生愣住。一隻半人高的豬與我大眼瞪小眼,它身後的眾多親戚也直直盯著我。一隻豬驚叫起來,其餘的仿佛才醒神似的紛紛嚕嚕直叫,一片混亂。
終於,我知道霍洵去哪了。他才剛剛吐完起身,沒敢抬頭看我烏雲密布的表情,忙不迭的哆嗦著拿出一張符紙。
我咬牙切齒的,暗暗打定主意這次若還不行,必報此仇。
片刻眩暈,耳邊又傳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我猛然睜眼,隻見麵前的霍洵目視前方傻愣在原地,喉結滾動。此時我們身處一間裝潢瑰麗的房間,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入目即是一張床榻上交疊的兩個人影,一覽無餘。兩人正盡情盡興,十分迷醉,不遠處何時多了兩個人也未曾察覺。
我瞳孔驟然一縮,及時捂住嘴,環顧四周一時不知躲到何處,忙將一旁少年的眼捂上,在他耳旁小聲說:“快走!”
少年渾身一震,忙在袖中翻找符紙,手忙腳亂之下反而灑落一地。籠中小醜鳥卻不適時的嘰喳起來。
榻上的男子頓時警惕的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我顧不得那多,連忙拉著少年施法離開。
心神不穩,也沒想好去哪,便落腳在一處屋頂上,所幸不算太遭。才剛站穩,我便對著旁邊那人怒發衝冠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那少年既弱小又無助的縮著脖子,支支吾吾道:“我都想跟你說我這咒術不太穩妥……可你沒讓我說啊……”
夜色已深,明月當空,我的這一聲咆哮,點亮了旁邊幾戶早已熄燈的人家,隨後四麵響起罵罵咧咧之聲。
我強壓著一口心頭老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極力疏導心中鬱結之氣,隨後轉身就走,冷不防腳下踏空整個人正要栽倒下去。
少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卻是腳下一絆撲向我。徹底栽下去的時候我腦中全被一句話占滿: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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