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七章悲歌

類別:網遊動漫 作者:渡冷汀 本章:第28章 第二十七章悲歌

    店的生意過了第一個高峰期,支付寶到賬的提示音被舒緩的古典樂取代。

    林深坐在吧台,默默看著林一笑和顧疏放並坐在背陽的一麵,冷著臉盯著白落的畫麵。

    肅穆中摻雜著幾分詼諧。

    他不禁想:自己要不要配合一下那兩隻大尾巴狼,換一首貼景的bgm?兩隻大尾巴狼在店顯然不可能隱身,成功引起了剛剛上崗的店員的注意力,店員湊到林深身邊,低聲問:“店長,那邊倆人是不是街溜子啊,咱們要不報個警?”

    “不用,”盡管林深內心無比認同小店員的話,但出於求生欲,他還是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那倆街溜子身後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她們以後大概率會經常光顧,要是趕在我不在的時候她們在店打起來了,你記得把停業的牌子掛上,把簾子拉上,別讓人看到,然後再打電話給我,千萬別報警,明白?”

    小店員不明白,但還是懵懂地點了點頭。

    林深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忙活一上午你們幾個人一起點個外賣去休息室吃吧,我給你們報銷。”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聽到能報銷飯錢,水很深的街溜子算個der啊!

    小店員樂地招呼同事們解決午飯去了,林深也鬆了口氣,趁著店沒人的空,把店門外的“open”換成了“closed”,悠哉悠哉地溜之大吉。

    白落低著頭,視線聚焦在右手食指的指尖上,顧疏放眉毛微挑,迅速下了定論:她在緊張。

    緊張是人和動物的基本生理和心理反應,大多數時候是麵對未知情景時產生這種情緒。未知的潛台詞是危險。

    也存在例外,例如酒駕的人見到交警時,心會不由自主的咯一跳,窮凶極惡的匪徒麵對警察時,緊張會外化成暴力。

    至於白落,顧疏放打量著她,這個學生沒有信她和林一笑編的瞎話,但她的緊張也不是裝的。

    顧疏放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過好人,林一笑和她坐在一起,自然而然會被白落劃為歹人一類。麵對兩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人,她的緊張是正常情緒。

    但她在醫院對她刻意的閃躲和閃躲不得後破罐子破罐摔的眼神回擊表明,這位差三個月成年的學生顯然是知道點什的。

    “白落,我們既然找到了你,說明你至少是有嫌疑,”出於對未成年人心理的保護,林一笑選擇用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方法問話,“但因為你是未成年,而且快高考了,進警察局走了檔案,終歸對以後不好,所以我們選擇在這和你聊聊。”

    “讀書這件事,經曆過的會懷念,正在經曆的感覺活在火爐。拋開詩和遠方,大家寒窗苦讀十二載,終極目標就是踢好高考這臨門的一哆嗦,”林一笑靠到椅背上,襯衫半開,陽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鎖骨上,表情隨意而懶散,“你馬上就要熬走黑夜見黎明了,生如逆旅,本就不易,就別給自己製造麻煩了。”

    白落的表情有一點鬆動,顧疏放緊跟上說:“你的成績不錯,今年三月份已經得到了了人民大學法學係的保送名額,但你放棄了,為什嗎?”

    “,”白落冷笑了聲,抬頭望著顧疏放,青春的眼睛流露出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苦澀,“因為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學文,不喜歡跳舞,不喜歡留長發,不喜歡他們讓我學的一切,但因為他們是生我養我的人,聽話是我的義務。我沒得選。”

    林一笑眼角抽了抽——這還是個飽受封建大家長愛的壓迫的大小姐。

    她作為一個叛逆期隻對外發泄,對內從來都老老實實做人的窩外橫,也是被田笑劉春蘭捧在手養大的,多少能理解到白落的心情,但思慮再三還是選擇了閉嘴。

    如果她開了這個安慰的口,今天是就別想能問出什有用的東西了。

    和叛逆期的孩子掰扯家長短是最不明智之舉。

    三歲一代溝,她們之間恨不得隔著一條馬亞納海溝,互相看不起。貿然安慰隻會使談話陷入一個“我沒錯錯的是全世界”和“世界沒錯錯的是你”的邏輯怪圈。

    顧疏放淡漠地看著白落,和林一笑不同,她並沒有多餘的心去共情:“你不喜歡學舞蹈,但從幼兒園開始學,即使現在學業緊張,你每周還是會抽出一到兩個小時去舞室跳舞,這也是家長逼的嗎?你去哪兒是為了跳舞,還是有其他目的?”

    白落的頭低垂著,眼睛瞄著桌角,雙唇緊緊地抿著,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了一樣,緊閉上眼猛地撞去,想象中的銳痛和眩暈感沒有如期而至,耳側傳來一聲輕微的吃痛,緊跟其後的是林一笑吊兒郎當的語氣:“你們這批孩子是對撞牆、撞桌角有執念嗎?”

    “我”白落還沒“我”出來個所以然,脖頸上忽然被人狠狠地掐住然後猛地拽起,她的視線被迫顧疏放相撞,那間,她怔住了——

    顧疏放的眼神宛如暗夜中的群狼之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的獵物,後脖頸發出頸椎的摩擦聲,她的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人,真的想弄死她。

    林一笑的手心成功磕破了皮。她不是什善良的人,所以沒打算攔著顧疏放,中二病晚期的孩子吃點教訓挺好。

    她些意外地打量著顧疏放,暗想:這人是生氣了嗎?因為白落想撞桌角把事情糊弄過去?

    不像,那是因為什?

    又犯神經了?

    她沒來得及細想,白落被嚇得麵色慘白,頸椎的“哢嚓”聲像是臨終預告一樣,林一笑倏然回神:“顧疏放!”

    顧疏放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力氣鬆了下來。白落宛如死逃生一般上半身撐在另一張椅子上,背對著她們喘著粗氣。

    林一笑一怔——如果她剛才晚了一步,顧疏放或許會真的要了白落的命。

    “白落,我看在你還是個學生的份上,一直忍著脾氣,但你好像誤會我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顧疏放抽了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擦著剛才掐住白落脖頸的手,連指縫都沒有放過,“醫生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用來給你們這群懦夫擋槍的。我問什,你答什,不要試圖說謊騙我,否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你”白落雖然有一顆叛逆的心,但本質上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半大丫頭。一個連‘瘋的’都算不上的人,直接碰上了顧疏放這號“不要命”的瘋子,實屬降維打擊。

    白落下意識往座位縮了縮,但自尊心又促使她死鴨子嘴硬回了句:“現在是法製社會,你,你敢嗎?”

    顧疏放冷嗤了聲,隨即大笑了起來,像是沒聽過這好笑的笑話,笑聲明朗,回蕩在咖啡店的角角落落。林一笑眉頭越來越深,她扣住顧疏放的手,顧疏放戛然而止,仰著頭斜睨著她,仿佛挑釁。

    林一笑輕籲了口氣,抬手不輕不重地在她額頭上輕彈了下,說:“好好說話,事情過去了,隨你怎發脾氣。”

    “我陪你。”

    這一句話仿佛一劑強有力的鎮靜劑,撫平了顧疏放洶湧叫囂的神經。

    林一笑哄完大的,還要顧著小的。

    她朝瑟縮在椅子上的白落揚了揚下巴,說:“同學,為了你,我們一個手心光榮負傷,一個差點成為犯罪嫌疑人,光榮嗎?折騰到現在大家都累了,我們有問有答,真誠坦率的結束這次對話行不行?”

    白落怯懦地望著顧疏放,前一秒暴走的人,現在卻好像被順好毛的貓一樣,情緒穩定的剛才判若兩人。察覺到自己正在被她看著的時候,顧疏放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白落倒吸了口涼氣,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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