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燕掠閣。
朱櫻和嶽鬆雪對燕休磕頭拜年。燕休攙起朱櫻,笑著打量她:“看這丫頭,過了一個年,仿佛長個子了。”
朱櫻被逗笑了:“三五天不見,哪就長個子了。”
“過一年長一歲。”燕休憐愛地掐了掐她的臉,“又漂亮了。”
“師父別誇了。”
“留下吃中午飯。”燕休握住她的手拍個不住,“有師父在,你放心。”
“嗯。”
“她懷孕已經五六個月了,行動不便,沒有心思找你的麻煩。”
“我知道。”朱櫻歎了口氣,“隻能希望她,好好養胎。”
“是。”燕休說著,輕輕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嶽鬆雪,“沒扶你自己就不會站起來是不是?”
嶽鬆雪站起來,躲在朱櫻身後,朱櫻笑著說道:“如果他自己站起來,又會被師父說自作主張,沒有禮貌了。”
燕休冷哼一聲:“真是夫唱婦隨啊,嫁過去幾天,就跟人家夫妻一條心了。”
朱櫻攬著她的胳膊,親昵地撒嬌:“難道師父不希望徒兒夫妻和順嘛。”
燕休的語氣柔和下來:“當然希望啦。希望我的小櫻櫻和這蠢驢白頭到老。”
朱櫻撲哧笑出聲來:“我怎沒聽出來希望呢。”
“如果他欺負你,你就回娘家,叫你師兄給你做主。或者是來蜀地找師父。”
“又要走啊?”
“是啊。我在蜀地又找到一個藥林。”
“師父如果缺人手……”
“不缺。你們兩個難得在一起過幾天安生日子,別瞎折騰了。”燕休歎了口氣,“你們去吧,給你師兄拜年,我還有事要忙。”
“是。”
兩個人從燕休的房間出來,嶽鬆雪小聲說道:“真的要在這吃飯嗎?見那女人。”
朱櫻無奈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想見她。但是大過年的,想來她也會安分一些。我不過是陪著師父,又不是陪她。她一個妾室,大抵不配上桌吃飯。”
“嗯。”
“小師叔?”燕於飛的聲音。
“誒?燕兄。”朱櫻對他行禮。
燕於飛還禮:“小師叔何必多禮。大過年的,就不給晚輩發點壓歲錢什的?”
“那也得師侄先給我拜年啊。”
燕於飛撲哧一樂,朱櫻也笑了。
“對了。不知道以覺他,練劍練成什樣子。”燕於飛忍不住問道。
嶽鬆雪應道:“還好,有些長進。”
“就是長進不大。”
“呃,也可以這說。”
燕於飛嗤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小笨蛋。”
嶽鬆雪為他申辯:“他隻是畏首畏尾,不敢練。像是很怕刀劍武器之類。並不是笨蛋。”
“就這護短。”
“事實罷了。”
朱櫻笑著打圓場:“行了,無論如何,嶽少爺他已經盡心盡力去練了,練不好也沒辦法。”
“算了,不說他。小師叔陪我練練嗎?”
“好啊,練什。”
燕於飛環視四周,正好看見地上的皚皚白雪:“不如練輕功。看看小師叔能不能踏雪無痕。”
“好啊。”
三個人向燕掠閣的一個荒僻處去,這的積雪就像是一張白瑩瑩的厚毯子,沒有一點缺損。在陽光下,積雪閃著點點金光,很是漂亮。
燕於飛提氣輕身,率先跑起來,他的腳尖在雪地上似點非點,像一隻黑色的燕子飛速掠過。朱櫻旁觀,心知這已經是非常厲害的輕功了,卻還是看見他腳尖留下來的一串小小印記。
燕於飛跑回來,不免得意:“如何?”
“厲害。”朱櫻說著,解下鬥篷,遞給嶽鬆雪,“看我的。”
燕於飛看著她,卻見她腳尖根本沒有沾在雪地上,身形輕盈如落花,像是沒有用力,隻是隨意地在雪上走路,一陣風似的返回來,雪地上沒有一點印記。
“好輕功,當真踏雪無痕。隻是。”燕於飛指了指她的耳朵。
“什?”
嶽鬆雪摸了一下她的耳朵:“這邊的耳墜。”
她也抬手摸了一下,銀鏈子還在,唯獨墜子不見了:“啊,還真是。”三個人低頭尋找,燕於飛偶然抬頭,看見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唯獨一點幾乎微不可見的鮮紅色。
“是那個吧?”燕於飛給她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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