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則,今天在學校怎樣?”暮村初子擔憂地看著弟弟,“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落合長虎聞言也放下碗筷,微微眯起雙眼。
“有人欺負你?”
“我在思考,”暮村正則嚴肅地像個大哲學家,“建設公益醫療體係的必要性。”
“?”
月池櫻夾起一塊漢堡肉,優雅地放進嘴咀嚼著,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等人家醒了,到時讓他還你不就行了?”
“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說過,”暮村正則也優雅地夾起一盤漢堡肉整個塞進嘴,“唔唔...好七...帥氣的高中生做好事是不求回報的。”
“你確定他說過?”
“這種名人名言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你既然無法證明他說過,也就無法證明他沒說過。”
月池櫻冷笑了聲,不理他,繼續吃飯。
暮村正則今天的晚餐是三十人份的蕎麥麵,正抱著他的那個專屬鐵盆猛吃。
暮村初子疑惑地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做好事?”
於是月池櫻就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遍。
事後暮村正則還是去交了錢,畢竟不交錢醫院就會將暈倒的少年交給警方,到時又是麻煩事一堆,等少年醒來讓他家長還錢就行,二十萬日元對東京工薪族來說並不多。
“哈,他自己戳自己的腿?”落合長虎撓撓腦袋,“這還挺少見的,為什?”
“不知道,看他的樣子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呦西,原來如此,小櫻你可不能學——”
“當然不會,我的腿要是被戳一下,戀腿癖得多傷心?”
短暫失去二十萬的暮村正則正傷感幹飯中,懶得理她們。
聊著聊著,聊到了其他事。
暮村初子找了份咖啡廳的工作,離家不遠,就在神樂阪商店街上。老板是個很有藝術家氣質的中年人,時薪1300日元,上班時間還能錯開兩個高中生放學,她很滿意。
暮村姐弟的經濟情況其實不算太差,畢竟父親的死亡賠償金很高,除了支付姐弟倆的學費外餘下來的還能產生利息,加上政府補助,慈善機構時不時的捐款,哪怕暮村初子不去打工也足夠生活。
但這個足夠也隻是對於一般家庭而言,照暮村正則這個吃法三天餓兩頓是少不了的。好在他和姐姐都有打工,吃飯才沒成問題。
“店長今天上班時還誇我呢,”
暮村初子講到開心的事,得意的說:“說有了我客流量可以翻一番。”
這話雖有些誇張,但暮村初子的確長得很好看,與新垣結衣有幾分相似,雖然沒到月池櫻的級別,但放在普通人已經很出挑了。
弟弟暮村正則就沒那幸運了,被姐姐帶著寵愛濾鏡看還能算清秀,讓月池櫻評價最多就是一句“不醜”了。
“店長?”落合長虎臉色陰沉下來,“看來我需要到他那喝杯咖啡。”
“長虎你別嚇著人家,”暮村初子聽不出男友話的深層含義,“那你明天要來店嗎?”
落合長虎將味增湯一飲而盡,想了想,“這星期都有工作,下周一來吧,怎樣?”
“嗯嗯!”
吃完飯,便是簡單的一些分工,月池櫻幫暮村初子洗碗,暮村正則去裝剛買來的鞋櫃,而落合長虎丟下一句“還有工作”就出門了,男德差勁典範。
......
黑夜籠罩,商店街燈火一盞盞熄滅,工作一天的人們陸續歸家,月光落在充滿煙火氣的街道上,偶爾能聽見幾聲犬吠與孩啼。
一排排小樓沿著長坡向上延伸,燈光盞盞亮起,神樂阪的夜晚總不如白天那熱鬧喧囂。可隻有在這時,在晚飯的飄香,在瑣碎的日常中,才能明白夏目簌石為何如此中意這條閑淡雅致的古街道。
暮村正則躺在浴缸,望向窗外朦朧的燈火,眼神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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