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泰迪。去國外幾年是待傻了嗎？難不成這是波斯貓啊。”

    阿九賤賤地開口，卻將沉浸回憶的人兒拉了回來。

    以柔吸了口氣，勉強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阿九不回頭也知道現在以柔的臉色不會很好看。

    “當年小九死了之後，我就撿到了它，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阿九語氣隨意，但是以柔還記得小九沒了的那天，他的難過並不比自己的少。

    “所以……”以柔壓低了聲音，後半句突然在阿九耳邊炸開：“你就把我的名字給它了？”

    阿九和小柔同時瑟縮了一下。

    “哎不要這小氣嘛，它自己也很喜歡這個名字的，不信你看！”

    阿九訕笑，開始“小柔！小柔！小柔！”地叫個不停。

    小泰迪很配合的轉起了圈圈。

    以柔看得目瞪口呆，緊接著狠狠給了阿九一拳。

    “喂！你夠了啊！它會暈的！”以柔連忙抱起這隻傻乎乎的小狗。

    “你說你也是，怎他一叫你，你就轉呢，叫什小柔啊，我看你就是隻小傻狗。”

    以柔嘴上說著，手卻溫柔地給它順起了毛，小柔舒服地窩在以柔的懷。

    阿九假意揉著被以柔打了的地方，看著以柔，眼全是暖意。

    是什時候改變的呢？阿九自己問著自己。

    以柔的改變是在高二，他記得那是小九來到自己家的第二個年頭。在那之前，以柔在他心中都還是個小妹妹。

    如果說以愛是一本正經，一絲不苟的乖乖女，那以柔就是個甜美柔弱的小公主。

    起碼，當初的他的確是這想的。

    正爸太寵自己的這個小妹了，在阿九的記憶中，以柔是個會軟著聲叫他“阿九哥哥”，膽子卻十分小的小妹妹。

    單純，天真，善良，很難讓人討厭。他也從未對她產生過一絲其他的想法。他已經幾乎要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了。

    問題出在了以柔高二那年。

    以柔在學校被籃球砸傷了頭，按理說不會十分嚴重，可是以柔當場暈了過去，被送往醫院。

    正爸正媽一家人焦急地等待，等以柔醒來時，一個新的以柔出現了。

    這個變化是顯而易見的，以柔的性情，興趣都發生了天大的變化。醫生隻說可能是因為頭部受傷，影響了部分神經。

    從前的以柔文靜，不諳世事，說話柔聲細語，導致火姐那般火烈的性子對她說話都小心翼翼。而如今的以柔活潑開朗，似乎有窺探人心的本領，也能在別人不開心時逗人歡喜。

    從前的以柔成績很好，文筆出彩，夢想是成為一名作家。而如今的以柔成績優異，卻選擇了工商管理專業。

    從前的以柔喜歡豎琴，古典優雅。而如今的以柔更喜歡尤克。

    ……

    但對阿九來說，她最大的變化是：

    以前的以柔會甜甜地叫他“阿九哥哥”，像是親兄妹。而現在的以柔隻會叫他“阿九”，語調中藏著說不出的曖昧，勾著他的心弦。

    以柔頭傷一好，幹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找老師將自己從一類組調到了三類組，由原本偏文科的班調到了偏理科的班。

    這舉動驚呆了以柔的老師，連忙通知了正爸正媽。

    正爸正媽將這種不可思議歸根於以柔的病。倆人委婉地勸了幾句，便由以柔做主了。

    正爸正媽還沒緩過神來，以柔又幹了第二件大事：

    以柔將自己屋子的各類娃娃全部打包裝進箱子放進了地下室，又自己動手將自己粉粉的房間刷成了淡淡的紫色，更換了自己的大多數物件。

    這頭正爸正媽倆人正互相安慰著說還好以柔隻是變了性子，另一頭以柔便出現在了阿九的家。

    阿九從不帶女仔回自己的家，這是為了方便斷開關係，所以當他回家發現一個不熟悉的女仔背影時，嚇了一跳。

    細細瞧去，畢竟認識了這多年，阿九看出了這人究竟是誰。

    “以……柔？”阿九略帶懷疑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