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語怪力亂神，我是讀書人，自是不信的。我隻是有些奇怪，王氏已是強弩之末，每天清醒的時間不長，卻說了許多神奇之事。有些像是她胡說八道，有些卻像是真的，令人費解。”

    甄珠挑了挑眉，“你更令我費解。是她說的話，你為何讓我為你解惑？”

    “她還說了許久。”

    甄珠斟酌了下，“說的全都與我有關？”

    蘇陌點了點頭。

    嘶！

    這王桂枝是怎回事啊，說誰不好，為何要說她呀，搞得她心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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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太恨她，恨到刻骨銘心，臨世了成為一種執念，產生許多幻覺？

    “她精神錯亂，說的話，沒有半分可信度，討論也沒意思，不想說她。”

    甄珠搖搖頭，繼續往前，腳步卻快了幾分，沒一會兒，就把蘇陌甩在後頭。

    蘇陌看著她的背影，眸光微閃。

    房間內很暖和，燒著火槍，四個角落燃著火盆。

    兩個丫鬟是新麵孔，低眉順眼的，一看就知好脾氣。

    王桂枝靜靜地躺在床上，氣息微弱。

    若不是看那被子微微隆起，都感覺不到上邊躺了人。

    甄珠緩緩走近，係統便提示：【檢測到有多個器官衰竭的患者，已油盡燈枯，無搶救意義，建議宿主放棄。】

    甄珠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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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給王桂枝止了血、做了清宮手術，之後隻要安心靜養就成。這才過去兩天，為何就油盡燈枯了？

    她坐到床邊，執起王桂枝的手想要把脈，卻發現，她手腕纏滿了紗布，有的地方，還滲出血來。

    頓時，她還有什不明白的？

    王桂枝多次自殺，失血過多，導致的器官衰竭。

    她看向蘇陌，想問他為何不早些讓她過來。

    但隨之一想，王桂枝和自己是對立的，他不開口，也是不想她為難。

    而且，他又何嚐不希望王桂枝早點死？

    罷了。

    生命寶貴，王桂枝自己不珍惜，誰也幫不了她。

    蘇陌揮手讓兩名丫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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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俯身過來，輕聲喚王桂枝，“王氏，醒來。”

    他挨得很近，甄珠不自在，忙起身退到一旁。

    王桂枝幽幽醒轉，看到的第一眼，便是他，有些灰暗的雙眸乍亮。

    “蘇郎。”

    她聲音柔弱，這一聲“蘇郎”喊得纏綿悱惻，蘇麻到了骨子。

    蘇陌目無表情的直起身，“你不是讓我找甄娘子來？如今人已在你眼前，有什話，你對她說吧。”

    王桂枝恍若未聞，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黏在了他身上。

    “蘇郎……”

    她又顫巍巍的喚了一聲。

    她麵色是那種病態的白，眉目輕蹙，端的是柔弱可憐。

    甄珠瞧著都忍不住生出惻隱之心，蘇陌卻是不為所動，神色淡然的像是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貓或者狗。

    甄珠歎息一聲上前，“念在大家一場同鄉的份上，你有什話要跟家人說的，你告訴我，我為你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