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所在的別院雖然占地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但是前後兩個庭院,畫廊池塘,飛簷拱頂等一應俱全。
且整體看起來有些年頭,無處不在充斥著一股曆史的沉澱氣息,顯然是一座曆經滄桑的建築。
孫黟無聲地站在高個黑衣人麵前,暗中提高警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
兩人隨著老者進入古色古香的前堂。
甫一進入,孫黟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外麵豔陽高照如三伏天,沒想到大堂卻森寒如冰窟,冷颼颼的涼氣瞬間往毛孔鑽,渾如寒冬臘月。
雖說高明的工匠可建築出冬暖夏涼的舒適房屋,但是屋的寒氣已經不是巧手天工所能營造的效果。
這絕對有大問題!
孫黟暗自運作法力,瞬間就把侵入體內的寒氣昔數逼出,悄無聲息地觀察屋的情況。
前堂極為寬敞,一桌一凳,屏風壁畫等都有種古韻蕩然,造型精美,保養得當,說是古董也不為過。
但是!
窗戶緊閉的屋暗得離譜,大白天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幾個大燭台點滿大蠟燭,明晃搖晃的火光與昏暗朦朧的內景構建出詭異違和的深夜情景,怎看怎滲人。
老者樂地從內堂端了兩杯熱茶,熱情地招呼兩人落座。
“兩位真人舟車勞頓,趕緊坐下休息一會,窮鄉僻野也沒啥好東西招呼,湊合著喝口熱菜解解乏。”
孫黟當仁不讓地搶在高個黑衣人之前端起一杯茶,毫不猶豫就頓頓頓一陣牛飲。
一飲而盡後滿足地哈了口氣,豎起大拇指誇讚道,“老者哪話,我等方外之人風餐露宿早已習以為常,無需太過客氣。不過話說回來,貧道走南闖北多年,喝過的各地名茶也不在少數,但是從來沒有喝過這般好茶。入喉醇香,消暑解疲,初苦後甜,回味無窮,簡直如瓊漿玉液!”
孫黟一番話仿佛戳中老者心中癢處,眉開眼笑地客套道,“哈哈哈,看來真人絕對是個愛茶之人。不是小老兒自誇,方圓五百內,就沒有哪地的茶葉比得上咱三元壩特產的神仙茶,相傳前朝時候,咱們村的茶還是貢品,達官貴人們都以喝神仙茶為榮呢。”
兩人商業吹捧一會,孫黟見他們關係似乎拉進不少,便不動聲色地問道,“如此說來,那咱這三元壩的曆史豈不是比當今朝廷還要久遠?”
老者點點頭,不勝唏噓道,“確實如此,曾經村最輝煌時可是有三千戶茶農,就指望著神仙茶過活。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的覆滅與新朝建立,三元壩的榮譽好像已經被掃進曆史塵埃了。”
孫黟做恍然大悟狀,不動聲色地問道,“越是古老偏僻的地方,就越容易鬧邪事,不知貴地到底出了什麻煩呢?”
老者聞言頓時色變,渾濁的老眼流露出明顯的恐懼之色,蒼老消瘦的身軀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幹癟的嘴唇欲言又止,似乎陷入天人交戰中。
孫黟也沒催促,安靜地等待著。
他相信老者最終會想通,把真相道出。
不為別的,因為這條村子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老者糾結良久,終於頹然歎息一聲,將心中最不願意麵對的恐懼說出口:
“不瞞真人,咱村確實不太平……”
生怕老者打退堂鼓,孫黟趁熱打鐵追問道,“到底鬧了何種邪事?是鬼事還是妖禍?”
老者麵露痛苦掙紮之色,蔚然歎息道,“具體情況,三言兩語也說不清……”
頓了下,老者神色複雜地向孫黟反問道:
“真人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某地的死亡消失了?”
孫黟聞言一怔,不假思索地反駁道,“死亡消失?怎可能?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環,怎可能會發生死亡消失那樣的荒唐事?除非是世界末日,陰陽崩壞,否則絕對……”
“有可能的!”
不等孫黟說完,一直沉默寡言的高個黑衣人突然出言打斷道。
原本神色愈發沮喪的老者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一震,激動地問道,“真,真人,您說的是真的嗎?世間真的會有死亡消失這般不可思議的怪事發生嗎?”
高個黑衣人點了點頭,主動摘下鬥篷麵紗。
豁然間,一頭璀璨如黃金的金色秀發如瀑般散落,旋即一張眉目如畫的絕世嬌靨就此暴露在空氣中。
那個神秘的高個黑衣人,居然是為了奪回袁玉堂手的光明十字架而流浪大夏的異邦聖教宗教裁判所騎士莫妮卡!
話說孫黟怎會和袁玉堂的敵人莫妮卡混在一起呢?
看兩人相處的情形,顯然關係匪淺,難道兩人有什不可告人的秘密?
言歸正傳。
莫妮卡露出真容後神情凝重地說道,“老先生,世間萬物自有其規律,缺一不可,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發生某種法則消失的極端情況,除非……”
“除非什?你倒是趕緊說啊!”
孫黟性子急,當即忍不住催促道。
莫妮卡沒好氣地白了他一樣,旋即說出一個駭人聽聞的結論:
“除非消失的法則是被某個存在竊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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