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感覺自己就像墮入深淵,曾經被他擊殺的那些妖魔鬼怪或者為女幹作惡之徒的亡魂齊齊現身索命。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馬上就要被那些冤魂拖入無盡黑暗之際,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突破界限,牢牢地抓住他。
「!!」
袁玉堂猛抽一口大氣,驚駭至極地驚坐而起。
心髒像快要跳出胸腔般,砰砰作響,他大腦一片渾噩,一時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恩公,你終於醒了。」
突兀間,一陣豪邁的大笑將他喚過神來。
袁玉堂怔怔地轉頭看去,隻見一個抓耳撓腮的矮小猿猴正蹲坐在他不遠處一張石凳上,笑眯眯地打量著自己。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莫名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洞窟之內。
察覺到猿猴對他並無惡意,驚魂未定的他這才稍微恢複點思考能力。
這頭猴子是何方神聖?
為何它要叫我恩公?
我……我怎會在這?
我不是中了神仙難救的暗殺聖器之一的釘心白骨箭,墮入河底了嗎?
一想到釘心白骨箭,袁玉堂頓時悚然大驚,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中箭的胸口。
「恩公,不可!」
本來還嬉皮笑臉的猿猴見狀立即出聲阻止,可惜為時已晚,袁玉堂的手更快一步摸到胸口。
「啊~」
下一刻,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洞窟每一個角落。
袁玉堂如遭電擊,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差點沒把他活活痛昏過去,旋即渾身僵直地朝後栽去。
一旁的猴子眼疾手快,瞬間就衝到袁玉堂身邊,拖著他的脖子,這才沒讓他摔到後腦。
剛才觸摸到胸口的一瞬間,袁玉堂就心知大事不妙了。
因為那致命的釘心白骨箭還生生地插在他的胸膛。
猴子小心翼翼地把袁玉堂放下,搖頭苦笑道,「恩公,請贖在下無能,那釘心白骨箭委實詭異無解,已經鎖死了恩公的心脈,拔不得,治難愈,好在在下最近偶得一門吊命秘法,隻能幫恩公勉強吊住性命。」
袁玉堂疲憊地笑了笑,虛弱地致謝道,「朋友言重了,閣下能救貧道於危難之際,貧道已經萬分感激,哪還敢奢求太多呢?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猴子怔了怔,旋即焦急地上蹦下跳道,「恩公好生忘事,連在下都不記得了……」
「是俺啊,橫河太歲!咱們兩年前一起吃過酒的啊!後來還是承蒙恩公點化,天口敕封,賜予俺齊天大聖的諢號,這才讓俺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袁玉堂聞言大驚,不可思議地望著猴子說不出話來。
他想起來了。
當初離開東北道慶州的路上他被壽山大仙黃七僳邀請參加筵席,席間他無意間點化了一頭猴妖,助其醍醐灌頂。
怪不得了,怪不得總覺得眼前這隻猴妖越看越眼熟。
對了,他中水妖暗算的流沙河恰好是橫河分支流域,這就難怪會被猴妖所救了。
想到這,袁玉堂不禁對佛家的因果之說無盡感慨。
如果不是當初偶種善因,點化了猴妖助其修為大漲,恐怕這次就要凶多吉少了。
一飲一啄皆有天定,先賢誠不欺我也。
見到袁玉堂總算記起它來了,猴妖頓時高興得齜牙咧嘴。
「點化之恩重比泰山,恩公且放心,無論如何在下也會找到辦法幫恩公拔除釘心白骨箭,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袁玉堂本能也知曉猴妖並非信口雌黃之輩。
然
而得到了猴妖的承諾也不能化開他的憂慮。
四大暗殺聖器的名頭實在太盛了,即使他再樂觀,也不敢抱以太高奢望猴妖能找到救命之法。
也罷,生死有命,如果命運注定他要悲催收場,他也沒有半點辦法。
人定勝天,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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