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了之後，我回頭看看沙發上，領導們醉得不行，橫七豎八的倒在那，蒲某人的鼾聲都起了。

    我扭頭低聲在程敏耳邊說：“敏姐你真漂亮，歌又唱得好，簡直太完美了。”

    她抬頭看著我，一笑，聲音都有些哆嗦，說你這小弟弟真是嘴甜，你也很帥啊，歌唱得簡直太好聽了，對了，還唱嗎？

    說話間，她還放開我了。

    我看看領導們，說不用唱了，大家都醉了，也應該回賓館休息了。

    實際上，吃飯的時候，蒲某人就叫我們學校的會計在嘉陵大酒店開了房間的，一人一個單間。正好，我跟程敏的房間都在六樓，其他人在下麵。

    程敏見狀，也說可以回去休息了。

    然後，我們便把蒲某人等人叫起來，一個個醉迷迷的，歪歪倒倒出了ktv包間。蒲某人很牛比，到前台去，跟人家前台服務員還開著葷段子玩笑，然後就大筆一揮，簽了單。媽的，他一個鄉中心校的校長，那時候吃喝權力還挺大呢，在市的那些消費場所還是熟客。

    我們出了ktv，打了四輛出租車回酒店去。蒲某人那時還很清醒的樣子，陪著程敏坐了一輛車。那時，我酒也多了，但清醒著，恨得牙癢，但也沒辦法，和我們學校會計坐一個車。

    到了酒店後，還是先各自回房間。但是，蒲某人把程敏送回房間的，我也隻好先進我的房間，洗個澡再說，喝酒唱歌也賣力氣，一身的汗呢！

    我把衛生間的窗戶也開著，就聽隔壁程敏房間的動靜。那時候，真怕蒲某人跟她有一腿，那我可就沒什興趣了。

    我洗著澡，便聽到隔壁蒲某人在和程敏在說話。真沒想到，那天晚上我們的吃飯唱歌，一共花了兩千，蒲某人說回學校報六千，還讓程敏回鄉上報六千。程敏說她沒那大的胃口，報五千就好了。

    媽的，九千塊的公款就那進了私人腰包，快頂老子這樣的新教師三年的工資了。那年頭，領導就是那好搞錢。我很憤怒，真是更想把程敏給弄了，這算是為人民報仇嗎？

    隨後，兩個人說起了一些成人話題，開著玩笑，嘻哈大笑著。

    當我澡洗完的時候，蒲某人已經說起葷段子了。這種年近五十的家夥，骨子壞得很，不過幾個葷段子之後，他提出程敏也喝多了，要不他陪她去洗個鴛鴦浴。

    程敏當時就拒絕了，說蒲校長，可不能這壞呀，你回去一個人洗鴛鴦浴吧，實在是不行，我叫酒店給你安排一個。

    蒲某人說那哪行呢，還是程鄉長你傾國傾城，性感無邊，招人稀罕啊！

    程敏聲音都冷了，說蒲校長，你別說瘋話了，我真的累了，要休息了，請你先回自己的房間吧！

    蒲某人似乎還動手了，但程敏推開了他，尖斥道：“蒲校長，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這樣很不好，別鬧得不愉快啊！趕緊回去，要不然我可生氣了。我要是動真格的，你這校長的位置都不保！”

    蒲某人也是嚇住了，隻得連忙求程敏別生氣，他馬上走。

    結果，很快蒲某人就出門了，我聽到程敏憤怒關門的聲音。隨後，程敏還低聲罵說，長得那醜，一身的煙酒味兒，真惡心！

    這一出，聽得我心好舒服。蒲某人，你他媽不顧師生之情，聽上頭的，把老子分到那偏僻的地方，現在你想幹人家，沒搞到吧，還碰了一鼻子灰，爽吧？哈哈哈……

    不過，看程敏的反應，她的酒醒得也真快啊，我那時都還暈乎乎的。那情況，讓我都不敢去敲她的門了。

    我想了想，唉，算了吧，還是上床睡覺。

    我躺在床上，心帶著些許的失落，那時也不困，才晚上十一點過，於是抽起了煙來。煙還是在吃飯唱歌的時候，我們學校會計統一買的，吃飯的時候人手一包，唱歌的時候也一樣，連程敏都有兩包，放她自己隨身手包了。

    抽了一支煙，想想這些當領導的，吃喝著人民的血汗，還拿納稅人的錢往自己包塞，我真的很憤怒，卻無能為力。

    想想那時候胡曉華讓我好好教書，以後當校長、教育局長什的，我真是覺得她也太天真了。教書快一年了，我對那一行了解也多了，真的很討厭那種風氣。沒錢，你去不了好的學校；沒錢，你當不了領導；當了領導，你就得拚命撈錢回去。媽的，這種事情，老子做不出來，哪怕老子天生就窮。

    這似乎是一種來自於血脈上的遺傳，我爸也是那樣的人。那時候他還是我們生產隊的隊長，人家讓他當村長，他不幹；當書技，他也不幹，最後連生產隊長也不當了，就當農民，老實、固執、倔強，帶著些許的清高，處處不討好，還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的風格。唉，不說我爸了。

    那天晚上，我抽了一支煙後，躺下，睡覺！

    但是，隔壁傳來程敏洗澡的水聲，嘩嘩的，真讓我想入非非。而且，她還哼著情歌，是和我一起唱過的。沒一會兒，她還感慨的自言自語，這小家夥唱歌真是好聽啊！